翌日,惠风和畅,天气十分疏朗。
疏桐睡到日上三竿,方才慵懒地伸了个懒腰,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在屋内高声唤道:“明月,给我端盆清水来,再拿个帕子。”
不消一会儿,明月端着一铜盆匆匆而入,将帕子在清水中铰着,拧干了递给疏桐。
“攸之可是入宫面圣了?”疏桐一面用帕子将脸打湿,细细擦拭着,一面问道。
“是的,少爷他天不亮就和老爷一起出去了。”明月接过疏桐擦拭过的帕子说道,又端来一粉青葵式茶碗。疏桐含在口中漱了漱,吐在了明月端着的盂盆中了。
“明月,珍姨还没回来吗?她似乎走了有好些天了。”疏桐用一支银簪子挽住自己乌黑的秀发,明月忙差遣其他丫鬟将铜盆、盂盆一应拿出去,按住疏桐的银簪子说道:“我来吧。”
明月用银簪将疏桐的乌发高高束起,盘成精致的柳叶簪,又说道:“院中的紫罗兰开花了,我方才掐了一朵,给你别上。”
“这花好是鲜嫩,谢谢明月。”疏桐打量着镜中的自己,开心说道。
“对了,珍姨这阵子恐怕都不会回府了。”明月一边将屏风上的紫色纱衣撑开,服侍疏桐穿上,一边说道:“珍姨的小儿子至今未归,买菜的时候听珍姨邻居吴大嫂说,昨日已经报官了。”
“这么严重?”疏桐的眉头微微一皱,说道:“明月,我出去一趟。”
“那也先把粥喝了。”明月说道。
“回来再喝。”疏桐回道:“若是攸之回来了,让他去御查院找我。”
“哦……”明月点点头道。
疏桐行至御查院,院中人俱在,她从正厅穿过,向前衙走去。
“白夫人好。”县大人见了疏桐,拱手作揖行礼道。
“大人好,请问是否有一妇人,名唤珍姨,来这府衙报过官呢?”疏桐问道。
县太爷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望向身后的师爷,师爷摸了摸长须,提醒道:“是啊,大人,是有一民妇,说自己的小儿子丢了来报官。你还差了一队人去寻呢。”
“哦……我想起来了,确有此事。”县太爷顺着师爷的话头继续说道。
“可有什么下落?”疏桐追问道。
“还在寻着呢,白夫人,那妇人可是与你有什么渊源?”县太爷问道。
“她是白府里的奶妈,听闻她小儿子出了事,我便来问问,麻烦大人帮忙费心找一找了。”疏桐行礼道。
“白夫人客气了。”县太爷回礼道。
疏桐回到御查院,问丁仝道:“丁仝,最近你可有什么要紧事?”
丁仝摇摇头道:“前几日才破了那一大案,白大人给我们放假了呢。”
“那你们怎的在此处,没在家好好歇息?”疏桐疑问道。
丁仝嘿嘿一笑道:“我们准备去值班室打麻将。”
“那你们恐怕打不成了。”疏桐笑道:“想麻烦各位帮我找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