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仝命令身后三名捕快道:“你们三个,小心仔细地把犯人给我押回去。”
那三名捕快听到命令,争先恐后地上前争抢犯人,唯恐押解到那名浑身散发臭气的犯人……
那犯人尴尬地轻咳一声,慢了一拍的捕快极不情愿地上前捏住他的手,反折到身后,皱着眉头嫌弃地向御查院的方向走去。
“疏桐,丁仝,我们现在就出发去通家大院。”白攸之说道。
憨锤为人老实,从未见过御查院审讯犯人的那些残酷刑具,但白攸之这招就地取材的刑罚仍然叫憨锤直接给看呆了。
他吞了吞口水,连看白攸之的目光都变得有些迟钝退却,说道:“白大人真是好手段……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撬开了那贼人的嘴。”
“憨锤莫怕,白大人是对奸邪淫坏百姓之人才如此。”丁仝拍拍憨锤的肩膀说道。
“我知道。”憨锤点点头道。
“憨锤,御查院的生意一事我就交给你了,时间紧急,我们便先告辞了。”白攸之轻轻一笑,拱手作揖行礼道。
离开夜香厂,三人带着余下的两名捕快前往所谓的通家大院。
“这通家大院是何所在,你们有人知道吗?”白攸之一边行着,一边朝身后之人问道。
“这通家大院可是个大宅子呢,早些年是住着通家世世代代人的,自从通家没落以后,田产铺子都被挥霍光了,如今便只剩下这一间空落落的宅院了,这一代通家人就靠着将十几件房间租出去,收取租金为生。”一捕快说道:“我舅舅便是在那儿租住的。”
“原来如此。”白攸之道:“既然你知道路,那速速带我们前去吧。”
半个时辰后,众人紧赶慢赶终于来到了通家大院,院门恢弘壮观,如今却在犄角旮旯之地长满了青苔,无人料理清洗,十分随意,但仍可以想见当年通院的盛大雄伟。
两盏又脏又旧的红灯笼悬挂在门檐下,随风无力地摆动着。
一阿婆正坐在小马扎上,脚边堆着一个铜盆,盆里放着几颗圆白菜,不远处有一口井,阿婆正在水井旁悠然自得地洗着菜。
疏桐上前去,问那阿婆道:“婆婆。这几日通家大院里有没有新搬进来的客人呐?”
“啊?什么这……我听不见。”那阿婆有些耳背,拉长了声音问道。
一年轻小子从门内走了出来,说道:“诸位抱歉,我这阿婆年事已高,听力渐失,有什么事情可以问我。”
“哦,多谢。我们是相问,这通家大院里新搬进来的那些男客人,如今住在何处啊?”
“他们啊,好生奇怪,明明十几二十个人,竟挤在同一间屋子里,真不知道他们平日里都是如何睡觉生活的。”那小子摇摇头道:“就在最里那间。”
果不其然,当白攸之破门而入时,见到十几个胡子邋遢的男子蜷缩着围成一团,眯缝着眼在睡觉,全然没有蒙面人的气场,倒向是哪个赌场里被撵出来的穷鬼……
他们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见到白攸之亦不害怕,只说道:“你们是官府里的人吧?欸,早知道有这么一天了,快将我绑走吧,这糟心日子,我可受不了了。”
“……”疏桐和丁仝面面相觑,竟没想到最后是这样荒唐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