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便是公子在驿馆的住所了,”黑衣人躬身禀告道,“属下奉命护送公子至此,望公子遵从使臣之命,待在此地不要轻举妄动。”
“使臣”濯逸白垂眸思索片刻,问,“可是那个北戎谋士,秦尚礼?”
“正是。”
“我明白了。”
“既如此,属下告辞。”
说完,他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濯逸白忽然出声。
两人停步转身,等待下文。
“既然你们让我留在此地,那么我也有也有一个要求。”濯逸白严肃道,“我要见他。”
黑衣人愣了愣,“公子”
“我必须和他谈一谈,否则我在这里是生是死,就不一定了。”濯逸白语气坚定。
听到这句话,两名黑衣人的脸色瞬息万变,互相对视几眼,最终还是颔首:“好,那么,请您稍等,容属下回禀使臣。”
“劳烦二位了。”
他知道,这两名黑衣人定然会放他单独和秦尚礼谈条件,这其中的猫腻,早在他第一次被抓去审问之时,就嗅到了。
果不其然,鸦青长衫的男子出现在简陋的居室内,他坐在毫不避讳地坐在石凳上,姿态淡然,颇有种气势凛然之感。
这样的男人,即使他不曾表露半分敌意,也足以让任何靠近的人感到胆颤心惊。
“不知公子有何吩咐?”他笑着问道,目光却透出精明之意。
“秦大人,我在锦都还有些事情料理,不知要如何做才能走出这驿馆?”濯逸白开门见山。
秦尚礼眯起眼睛打量了他片刻,温声道:“公子是在担心自己的性命吗?”
他顿了顿,补充道:“公子不用害怕,在下会保证公子的周全,绝不会让他们伤及公子分毫。”
濯逸白抬眸直视他:“你应该清楚,我若不肯离开锦都,你是留不住我的。”
“公子言重了,锦都城的防卫虽比不得北戎境内,但也不俗。公子若硬闯的话,恐怕讨不得什么好。”秦尚礼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我知道公子是聪明人,不会做蠢事,所以还望公子配合,别让我们难办。”
“我若非要出去呢?”濯逸白挑眉反问。
“我劝你三思。”秦尚礼神色依旧云淡风轻。
“北行之路遥远,途经数国。有些事我虽未可知,但也可借机发挥。”濯逸白冷静道,仿佛笃定了他拿自己没辙。
秦尚礼沉吟一瞬:“好。只是,公子需签下一份文书为凭,以免日后出了岔子,令双方都为难。不过这份文书的内容暂且不可为公子知晓。”
“哦?”濯逸白扬唇轻笑,“秦大人真会开玩笑。”
“在下绝无戏弄公子之意。”秦尚礼摇了摇头,示意旁边的随从取来一份现成的文书。
濯逸白凝神看去,上面的内容被白纸遮盖,只露出泛黄的一角与白纸形成鲜明对比。
这文书是有些年岁的。
秦尚礼亲自递给濯逸白:“公子没有异议的话,请在这一角签字画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