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得意的吹声口哨,哼着小曲儿,把手抄在兜里上楼去了。
……
……
安珀馆在夜幕降临的时候打开了全部的灯,透过那些巨型的落地玻璃窗看进去,水晶吊灯的光绚烂迷离,这是一座有着哥特式尖顶的别墅建筑,屋顶铺着深红色的瓦片,墙壁贴着印度产的花岗岩门前是一条避雨的走道,用巨大的卷拱支撑起来,每一道拱下都有精雕的天使,或者沉思或者微笑,门前是持烈火之剑张开六翼的石灰岩炽天使立像,沐浴在秋天的微风里。
门前的弯道里一水儿的豪车美女,男生都穿着Armani或者Zegna的西服,戴着Montblanc或者Constantine的表,车子要么阿斯顿马丁要么捷豹,女生们则穿着昂贵的晚礼服。
“对比起我们这两身租来的正服我觉得恺撒是准备想以财富跟你炫耀一下,把大把美刀拍在你脸上对你说要么跟老子闯荡江湖要么现在就给老子擦鞋!”芬格尔胸前挂着索尼的单反说道。
“谁会嫌钱多呢。”路明非挠挠头,“真能拿dollar让我给他擦鞋也行,只希望他没有脚气。”
“你的底线真是低得令人发指啊!”芬格尔感叹,“还等什么,人家都摆下鸿门宴了,我们俩个还躲在树丛里你果真不想当刘邦只想当刘禅么?树丛里秋天蚊子很多你知道不知道?”
“喂喂,不是师兄你拉着我躲在这吗?”路明非不满,“再说你也好意思讲这话,底线最低的不是你吗?别说给恺撒擦鞋了,给他舔鞋都成。”
“师弟你这就不懂了,这叫忍辱负重,古有韩信胯下之辱,今有我芬格尔舔鞋之屈!”芬格尔拍拍胸口,一脸豪气,“中国有句古话说得好,先穿袜子后穿鞋,先当孙子再当爷!”
“这是能满脸自豪说出来的话吗?没救了……”路明非闭上眼睛摇摇头。
“你们是在演话剧吗?”有人在他们身后带着笑意说。
路明非和芬格尔一同回头,女孩俏生生的站在那里,一身端庄典雅的深红色晚礼服,露出白皙的锁骨,全套白金镶钻的定制首饰,披散的暗红色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蹬着十厘米高的玛丽珍高跟鞋,耳朵上银色四叶草耳坠在风中微微晃动。
陈墨瞳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站在他们身后。
“啊!你不是应该先去安珀馆里么?”芬格尔惊得一愣,“你来这里干什么?”
“当然是因为我取近道咯,我是个女孩,你以为我像你们一样是来野外演二人转的?”诺诺撇了撇嘴,“而且我也懒得去参加那些无聊的社交,这次纯粹是因为他在,要是跟恺撒对上就感觉挺好玩的。”
说完陈墨瞳指指路明非。
“师弟,牛逼!降服魔女还是得看你!”芬格尔满怀敬意的拍拍路明非的肩膀。
诺诺不理他,一把抓住路明非的手,不由分说地大步走出树丛,直奔安珀馆的门口而去。
“师妹,还剩一个人呢!”芬格尔像小学生回答老师问题那样举起手。
“自己跟上,进不去我可不管你。”诺诺头也不回的说。
等候在门口的学生会干部们看见了一直在等待的贵宾,传说中的S级路明非,自由一日上力压两大会长,无不露出了那种崇拜的表情,他们立刻成两队,中间夹道用力鼓掌,芬格尔在他们身后灰溜溜地跟着。
路明非被那只修长柔软的手拉着,心里胡思乱想当年穆桂英有没有生擒杨宗保?评书上怎么写来着?是不是穆桂英大人就这么提着那个无所适从的杨家白袍小将直奔自己寨门,然后扔下马来,大喝一声小的给我绑了!
他听见一阵清寂有力的掌声,在所有掌声中卓尔不群,他一抬头,看见一身白色正装的恺撒正站在走廊尽头,头发金子般闪耀,领口里的蕾丝巾镶嵌着水钻,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他朝着路明非走来,张开双臂。
路明非愣住了,这是想拥抱他?
他双手紧紧抱住胸口,往后缩了缩,做出警惕的样子,“老大你是要吃我豆腐?”
路明非心想不至于吧不至于吧,老大看起来多么正常的男人啊,面孔坚毅的像个古罗马的闻名独裁者诶,不过他怎么记得什么盗版历史小册子上说的那个独裁者也有点问题来着?听说喜欢那个最后杀了他的年轻小政客布鲁图?
天呐!意大利人的三观不正到何等地步。自己很正常才对呀喜欢精分小魔女陈墨瞳嘛。
路明非脑子里一团乱糟糟,难道这一世老大转性成男同了?还是以前跟路鸣泽那里装“夕阳”装的太多了导致带着一股女气?他想到这里迷茫拍打自己全身,试图把那股看不见的女气拍干净。
恺撒脸上的淡笑瞬间僵住了。
“你想什么呢?”诺诺在一旁有点无语的说,“意大利传统,贴面礼。”
“哦哦。”路明非上前抱住恺撒。
恺撒满意的笑起来,双手轻轻地抱住他的肩膀,跟他行了一个屁臭到极点也优雅到极点的贴面礼。
“来得很准时。”他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百达翡丽。
“英雄相约,我肯定不敢迟到啊。”路明非挠挠头。
“英雄这个词比喻的很好,我们本就是这学院里最卓尔不凡的混血种!”恺撒又开始他的中二发言。
路明非尴尬症犯了,老大你别这么一言不合就犯病好不好啊!
“先进去吧。”恺撒转身推开安柏馆华贵的大门,路明非走在他身边,芬格尔和陈墨瞳紧跟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