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看得远方尘土,宋人竟是自己出了营寨,还主动往北来,那再好不过,马力也还有余,只管一战!
耶律大石左右来言:“兄弟们,再来一战,便可大功告成!”
萧斡里剌,也是激动不已:“冲上去冲上去,一股脑冲上去,击溃宋狗!”
两边,都只管狂奔!
远处,还有一二里地,苏武也在最头前,游骑刚刚来报,前方有辽骑在追宋骑。
苏武却并不奋力催马,已然赶到了,这耶律大石必然不会跑了,暗处里的毒蛇,终于是抓住了。
主动权已然在手。
苏武甚至稍稍放慢了马速,左右开口:“鲁达、韩世忠、林冲,带所部往右撒开。其余人等,随某往左铺开!兄弟们,已然到了决胜之时,我自不退,死战不退,此战,定然要胜!”
众人就在身边,呼喊就起:“愿随苏帅效死!”
这已然是上阵惯例之呼喊,京东军在呼,连呼几声,便是连西军之骑也在呼,六七千骑,有轻骑重骑,轻骑在后,重骑在前,皆在大呼。
众骑左右铺开,长枪在手,长刀在腰,肃杀之气就起。
苏武不知耶律大石与那些百败辽骑,到底是何战力。
但人,终归是一双手脚一个头颅,只管死战,苏武死战,武松就会死战,韩世忠也会死战,林冲荣呼延灼,都会死战……
再看身旁岳哥儿,定也会死战!
人生所有,去日来日,就这一遭了!
苏武那铁兜鍪之下的脸,左右颌下,肌肉鼓胀,便是牙关在咬!
轰鸣之声,好似已然响彻环宇,耳边,再也不闻其他。
马匹疾驰,带着华北烟尘而起,自汉唐之后,金瓯有缺,中国不一。
已然能看到杨可世了,他还在奔命,更也看到辽骑了,辽骑更是如狼似虎。
近了,再近。
眼前杨可世,竟还不收马,还在一力狂奔。
苏武身旁有范云,便问:“相公,头前有自己人!”
苏武不管:“冲就是!”
范云点头不语,只管再催马,奔到自家相公前面去,把自家相公挡在身后,向来如此!
岳飞似也在学,也往前奔。
马自会避让,但如此紧密之阵,冲撞在所难免,此时此刻,岂能还顾得上杨可世那二百人去?
但凡去顾,这冲阵的势头必然受挫。
头前不远,耶律大石也深吸了一口凉气,不免也是眼前场景,山呼海啸而来,皆是宋骑,宋骑之多,远远超乎了想象!
耶律大石心中之祈祷,自不用言,口中呼喊来去:“兄弟们,自古南贼最是懦弱,一战就溃,杀上去,杀上去啊!”
耶律大石呼着喊着,甚至双脚在马镫站起,左右连连在喊,手中长枪更是振臂在头,又举又指!
许也一样,去日来日,也在此战,数百年契丹,今日是悲哀,怎么能就此是落幕呢?
杀!
辽骑之人,口中连连在喊,随着耶律大石一起喊,先是几十人,很快全军在喊!
那杀声震天在响。
对面苏武左右之兵,多是京东之兵,竟多是面不改色,许是他们不知道辽骑之威,许也是他们对自家相公,已然有了无比的信任。
相公在前,好似什么战阵都往前去得,今日亦然。
范云在骂:“杨可世当真还不收马避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