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着太子这个前车之鉴,五皇子和十一皇子并没有贸然凑近,而是一个将窗户打开,说房间要通风身体才会好得快,另一个则是反驳说现在正值冬日,萧皇本身身体就不太好,现在大雪天开窗岂不是想让萧皇出事?
五皇子:“屋里有暖碳!”
十一皇子:“现在是严冬,你如此所为是何居心!?”
五皇子开窗,十一皇子关窗。
五皇子给萧皇打扇散味,十一皇子立马给萧皇多盖了三层严严实实的被子。
萧皇:“……”
一会儿冷一会儿热,是嫌他活得太久了吗???
萧皇费力地憋出几个字:“滚!都给朕滚!”
再不滚他就要驾鹤西归了!
萧皇余威尚在,五皇子和十一皇子也不想在现在最关键时刻得罪萧皇,只能相视一眼,互相嫌弃离开了这里。
三皇子正神游太虚,等他回过神来,他的两位皇弟都已经离开,只剩下他还有萧皇身边的心腹宫人。
他既没有上前讨好,也没有故作父子情深,朝萧皇行了个告退之礼,便要朝外边走去,这让本以为三皇子会死皮赖脸,缠着自己的萧皇,感到非常诧异。
虽然萧皇觉得诧异,但也不妨碍他意图用三皇子为棋子,吸引其他势力的火力,让他们内斗。
“盛瑾,你过来。”萧皇如此说道。
三皇子头上缓缓的打出了个问号,看了看周围还是没动。
萧皇心里轻蔑地笑了一下,心道这孩子以往应该是被他冷落惯了,如今他这般慈爱,恐怕他心里还是受宠若惊咧!
萧皇勉强地扯了扯嘴角,虚弱地抬起犹如鸡爪一般的手,朝三皇子招了招手,“对,就是你。站这么远作甚?朕又不会吃了你。”
得到确认,三皇子一脸复杂得走到床榻边停住,并没有靠得太前也没有靠得太后,也让这阵子疑神疑鬼的萧皇松了口气。
他知道自己被下毒,但不知道哪个是凶手。别看他叫三皇子过来,其实他心里也都警惕着呢!如今这个距离,正好是他心中所认为的安全距离。
萧皇上下打量了一眼三皇子。
三皇子和他外祖父有些像,不论是身高还是长相,都有种他外祖父年轻的样子。
不过三皇子的外祖父是一位非常耿直的人,他曾经也嫌弃过三皇子的外祖父不会讨好人,也不会看眼色,为人太过耿直……直到他因他而受累,满门遭到清算后,他才知道那个沉默寡言还不会说话的太傅,居然对他如此忠心!
也许是人之将死,萧皇想起了年轻时的种种,想起了或是因为站错位被他杀的,或是因为做错事被依法问斩的,或是因为年迈而致仕的官员,心里是万分感慨。
“你的外祖父是一位非常忠心的人,他沉默寡言不善言辞,朕为此还数落过他,谁曾想他竟然能为朕做到于此,朕心有愧啊!”
萧皇叹了口气,习惯性等着三皇子因为他母妃要对他奉承,可谁知如今的三皇子只想在这个时候做真实的自己,所以他没有说话,静静地站在一旁低着头沉默。
萧皇没有等到奉承,抬眼一看,好家伙这孩子正低着头,充当一个倾听者。
萧皇之所以提起三皇子的外祖父,一则是为了勾起三皇子的回忆,以及提起他们之间紧密的联系,二则是他也有些感慨。
他知道三皇子本性跟他外祖父一样沉默寡言,甚至可以说是不喜欢太过高调的人,可是因为他的母妃,他不得不变得非常优秀。这些他都知道,但他也不能回应,因为他背后的母妃是一个非常善钻营的人,若是他回应恐怕会打破平衡局势。
萧皇决定要再接再厉,保准让三皇子为他感动到哭!
他欣慰地看着三皇子,“这么多年过去,一眨眼你已经这么大了啊!想想过去,盛瑾这个字还是你外祖父所谏。瑾喻有美玉之意,又有富有才学隐忍之义在内。朕啊,也正是希望你如同你字一般,有谋有略,当得隐忍才有成大谋!”
萧皇看了一眼神色复杂的三皇子,决定下一记猛料,“盛瑾,你可知朕最是欣赏于你?”
三皇子:“……”
他从未这样觉得,至少同样的话,他在各种地方听萧皇对了不知多少的皇兄皇帝亲口说过,就跟吃家常便饭一样平常,次数都可比得上吃饭睡觉。
若是在以往嘛,他会觉得母妃听闻肯定是激动非常,但是如今他可能也有些累了,而且他也不认为如今萧皇都自身难保了,还能够无视其他虎视眈眈的皇兄皇弟们,让他坐上那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