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宓,生于缅城唐氏,为唐家老爷的庶出二女。其上有两个嫡出兄长和长姊,下有三个庶弟妹。她排在居中,又是通房丫鬟所出,生母出身低贱,且其貌不扬,于主家醉酒后媚宠而出,故唐家老爷并没有因此给唐宓生母提位,主母也对其不喜,连带着唐宓也并不受宠爱,她在唐家的地位只比丫鬟小厮高上一些,甚至还比不过府上的儿等丫鬟待遇。
据传闻,唐宓此人生性温婉,为人良淑,秉性至善,左右街坊邻居无人不对其赞赏,可就在某次不慎落水醒来后性情大变,变得其性要强好争,谬论荒言利己,还有一些古古怪怪的行为。
大病后性情改变尚且可说得过去,只要唐宓这人能为他所用,在不触犯律法的情况下,萧璟他也不会计较这点,可在唐宓的生平来看,除了被贺之舟那厮绑走一次,出走一次,于情于理都不可能会和诚王认识。
如今他们两个,是怎么搅在一起?还是说,诚王曾经出过辖地?
祖制有规定,藩王无诏不得进京,无诏不可出封地。太祖皇帝为了给先皇扫清障碍,更是把其他藩王分封到边疆当萧国屏障,用外敌来消耗他们的势力,又根据性格难以相忍的几位藩王做为邻里,来让他们互掣肘,防止他们联手造反。
在把控人心和平衡权势方面,太祖皇帝可谓是使用得登峰造极,对于先皇的宠爱更是到厚此薄彼的地步。可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即便他计算到了每一个角落,却无法预料到连年的天灾,也无法预料到先帝会突然撒手归去,让萧国险些变成最后一个朝代。
萧璟眼眸微眯,手指搭在扶手上,像极了正在打算盘的小狐狸。
若是诚王真出过封地,那么这件事的性质就不一样了,这代表他已有反心,面对一个有反心还不老实的家伙,他自然不会傻到放虎归山。
倘若唐宓跟诚王早有往来,且唐宓手中又有火铳诸多杀伤力极强的武器,那么不论唐宓多有价值,此人也定是不能留了。
帐帘揭开,萧璟目光落在一身黑色劲装的萧文身上,神色不明。
萧文虽然有和其他两个藩王打过交道,心理素质过人,在未见到萧璟时,她还颇为自信自己能够应对,可如今刚见到萧璟时,她终于知道了什么叫掌管天下生杀的帝皇。
那张丰神俊朗的脸上,不怒而自威,充斥着庄肃骇人的气势,让人不禁低头不敢直视,和现实里的小说电视剧对比之下,当即高下立判,不愧于是一国帝皇。
萧文深呼吸了口气,努力绷住表情,让自己显得不那么紧张,“撒西勒诚王萧文拜见吾皇陛下,陛下万岁……”
“嗯?”
萧文还未说完,就见萧璟耐人寻味地看着他,当即心里有些惴惴不安,不自觉将声音压小了。
萧文低着头,紧张极了。
草,这个皇帝好生威严,相较之下,那两个藩王根本就不算什么。还有,皇帝为什么突然发出声音?他‘嗯’是什么意思?是对她大晚上出来不满的敲打,还是有其他意思在里面?
这一刻,萧文仿佛又梦回学生时代。她面前的这个帝皇犹如古言文的阅读理解,对他所说的话,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都恨不能那些放大镜仔细观察,反复推敲他所要表达的意思。
萧文冷汗淋漓,唐宓也不太好受。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冷酷无情的一面,这让她感觉非常陌生。而且自从她进入这里以来,萧璟居然没有给她投过半分眼神!就好像她是什么无足轻重之人,甚至像是一团不存在的空气似的!
虽然决定要放弃,但唐宓还是会感觉到受伤。
呜呜这个男人他好帅!但是他没有心!
萧文试图理解了半天,还是未曾理解透,只能秉着言多必失的道理,垂下头,抱着只要对方看不到她的脸色,就看不出她破绽的鸵鸟心态,以不变应万变,对付萧璟的主动攻击。
萧文正提着心,却见萧璟踱步来到他面前停下,重木赤舄极具彰显帝皇无上身份,贵气扑面而来,带着些许居高临下的睥睨,声音清冷而富有磁性,“皇叔何须多礼?”
说完萧璟面上显露出恰到好处的诧异之色,仿佛确实惊讶她为何这么客气一般,神色自然极了。如若不是她知晓,不论是原身还是她,都未曾和萧璟见过面,否则她都差点相信这个人是真的觉得她不用这么客气。
帝皇所说的话,就如同别人所说的‘下次一定’、‘有空一起吃饭’等等只是用于客套的话一般,认真就输了。别人当真只是顶多尴尬,她若当真恐怕小命不保。
封建王朝尊卑之礼制极其严格,更不用说面对一国帝皇。即便是她身为天子的长辈,也要按照天子之位即祖宗之位的祖典,所行君臣之礼,不可自恃为长辈,进而不敬天子。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还会更一章哦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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