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叛军的成员来自阿兹特兰各邦各国,每个邦国的人数量都不是很多。由于图卢阿坎邦离得最近,在被内萨瓦尔科约特尔击败后,当地的士兵大多直接跑回了城邦。图卢阿坎邦虽然跳反,但本地人还是会收纳的。减去这一部分成员后,遍数艾米军中,图卢阿坎邦的士兵就只剩下不到五人了。
要隐藏在这么小规模的队伍里而不被发现是不可能的。猎人库库还可以找点理由,而比约恩不仅是反叛军的头目之一,名声在外,而且还来自大海对岸,根本无所遁形。因此,猎人库库成功进城,而比约恩只能躲在城墙外,等待库库的接应。
在艾米拔营出发后的第二天中午,内萨瓦尔科约特尔的军队就出现在了图卢阿坎邦的城下。当地的长老们登上城墙,看到从北方地平线出现的赶来军队也装备着新式的武器和盔甲,在天空下反射着太阳的光芒。
他们不敢怠慢,当即开城出门,夹道迎接内萨瓦尔科约特尔。
“特拉托阿尼,您能及时从前线赶回,真的是太好了!”
一个长老挤出几滴眼泪,用手抹的满脸都是。
“新火仪式失败,特诺奇蒂特兰被洪水冲毁了。一个不知名的组织乘机起兵闹事,逼迫我们出钱出力。就在你来这里的前一天,他们还围攻了我们城邦,从我们这里抢走了不少物资和武器。特拉托阿尼,你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
内萨瓦尔科约特尔似笑非笑地望了望前方的城墙:“你这地方看起来不像是打过仗。物资和武器,恐怕不是被抢走的吧”
另一个长老急忙解释道:“我们想抵抗,但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伱知道的,我们的特拉托阿尼和士兵们都被太阳王调去北方了,就剩下的这点人手,根本无力抵抗!不过没问题,对方刚刚离开一天,派轻装士兵追上去,应该还能赶上……”
内萨瓦尔科约特尔摇了摇头:
“诗中说:‘战争前后,皆当痛饮鲜血’。我的士兵刚刚打了一个胜仗,我还没来得及犒劳他们呢。”
第一个说话的长老连忙擦干脸上的泪水,连声应道:“是是是,是该休息休息。打了胜仗,走那么急干什么。这场仗抓了不少俘虏吧?我们这里的太阳战神殿天天打扫,干净宽阔,特拉托阿尼你过去,不管是要剜心还是放血,马上就可以使用。”
“什么?你是想让我使用自己带来的战俘”
内萨瓦尔科约特尔这么一发问,长老们登时吓出了一身冷汗。还是第一个说话的长老反应快,连忙改口道:“当然不可能!特拉托阿尼你抓的这些战俘是要重新举办新火仪式用的吧?可不能在这里浪费掉。我们准备了一些奴隶,就是不知道特拉托阿尼你喜欢生吃,还是请厨子加工一下?”
在阿兹特兰帝国中,只有处于政治中心的三邦有吃人和活祭的习俗。而图卢阿坎邦等被征服邦国的作用,仅仅只是缴纳贡赋、并且定时提供活人而已。那长老虽然主动提到了“生吃”这个词,但还是下意识地打了个冷战。而同行的其他人,脸色也一个个地都变了。
只有内萨瓦尔科约特尔满意地笑了起来:“你们倒是听话。”
“能被帝国的庇佑,是我们修来的福分!”长老们抢着点头,“帝国但有吩咐,我们一定完成。”
“既然是福分。”内萨瓦尔科约特尔笑着说道,“那重开新火仪式的时候,可得请你们城邦的每个人都出一点力。”
“那是,那是。”
长老们继续陪着笑脸,连连点头。
内萨瓦尔科约特尔嘴角微微向上一扬。他没再说什么,自顾自地带着士兵进驻了城邦。
那天中午,图卢阿坎邦献上了二十名当地的青年,供内萨瓦尔科约特尔和他的武士在餐桌上享用。
夜晚来临,潜入城邦的猎人库库偷偷摸摸地登上墙头,用绳索把在外面躲了一天的比约恩拉上了城墙。
“陆续不断地有新的部队赶来。城里住不下,只能驻扎在城外,图卢阿坎邦的四周已经全部都是敌军的营寨了。”库库不无担心说道,“现在离开没问题,但对内萨瓦尔科约特尔动手后,以我们剩下的魔力恐怕很难逃出去,真的要继续动手吗?”
“放心吧,得手之后,城外敌人的目标可就不只是我们,而是整个图卢阿坎邦了。到时候要乘乱逃走,根本不是问题。”比约恩安慰着库库,“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内萨瓦尔科约特尔他人在哪里?”
“就住在太阳战神殿。神殿内部有很多士兵,防守严密。”库库回答道,“但是这干扰不到我们的计划。只要将魔法阵画的足够大,让最内侧的内圈覆盖掉太阳战神殿,我们就根本就没必要进去了。”
说着,库库拿出了两双特制的鞋子。这鞋子看起来和普通的鞋子没什么不同,只是稍微大了一圈。但是在鞋底却藏着用植物的枝叶特制的无色颜料,用力一压,鞋底就会分泌出一些。
“你应该没用过这个道具吧。穿在脚上,行走时注意脚不要离地,就可以把线条划在地上了。用这个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提前将魔法阵设置好。今天晚上我们只画第一重魔法阵,和你学的魔法阵没什么不同,其他的明天再说。”
夜深人静,路上已经没有什么人,只有几个卫兵在路边巡逻。比约恩和库库小心谨慎地避开这些人,在地上勘察魔法阵的绘制地点。
两个卫兵栓着一个女人朝这边走了过来。比约恩和库库敏捷地闪到一堆干柴后面。却听到卫兵们在那里窃窃私语:
“这女人也不是很漂亮,长老们要我们把她连夜送到那个内萨瓦尔科约特尔的房间里干什么?”
“干什么?当然是当夜宵。真正意义上的夜宵!阿兹特兰人就好这一口。”
随着卫兵的走近,比约恩和库库看到那个女子不仅纤弱,而且还非常年轻,一脸稚气。她的手被反捆在背上,士兵们的谈话让她眼中充满了惊恐,但她嘴巴里被塞了抹布,连像样的声音都发不出,只能“呜呜”地呜咽着,进行着微不足道的孱弱挣扎。
却听另一个士兵说道:“不是吧?阿兹特兰人不是只吃战场上俘获的奴隶吗?你这么一说,让我把她送过去,我良心不安啊。”
“他们家穷,长老们是塞足了钱,从她家里人手里买来的。她父母都没意见,你不安什么?我们还是少想这些事情,上面交代我们做什么,就做什么好了。”
就这样,两个卫兵押送着这个女孩,朝着太阳神殿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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