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清晨,富商pakorn去世,这对tn集团来说是个非常大的挑战。……”
留意过吗,有时候我们看到自己不懂的新闻,不知道新闻到底在说什么。
“gorya,看到富商pakorn的新闻了吗?他83岁死了,彩票商都不让我买数字83!妈妈郁闷死了……”
我只是感觉到,应该很重大,但没感觉到跟我有一丁点联系。不过,知道吗?或许那些新闻对我无足轻重,也可能只是跟全泰国百分之一的人有关,但正是这百分之一的人,在不知不觉中,对我们产生影响。
因为接到了订单,gorya和kang起了个大早,去到葬礼现场布置花环与花束。
“气氛不像葬礼。”kang小声说。
确实不像。
哪家的葬礼上铺红地毯?记者成群,闪光灯一亮,快门声响起,好像这是个值得纪念的“好日子”。gorya心神不宁。
“我来帮忙。”kav手臂上搭着西装外套,在她们对面蹲下,拿起花枝,“像这样的手工活,如果分心,别人是看得出来的。”
“对不起。”kang道歉。
“做到精致,耐心处理每个细节。”kav没生气,温声道,“你们知道吗,葬礼上来的都是些什么人?——如果有人对你的手工活印象深刻,你的人脉就壮大起来了。”
“这样的日子,”gorya看着他,“还要说到生意吗?”
“就因为是这样的日子。”他说,“葬礼,确实是用来悼念死者的。但pakorn离世,一切都将要发生改变。这个国家的运作模式,也要发生改变。特别是thy这样经营房地产的。”
“希望你能明白,gorya。”他起身,单手插兜走下阶梯,“你要看到大局。虽然一开始不习惯,但你要理解它。”
葬礼的重要宾客入场,gorya和kang站在场地边缘,不断亮起的闪光灯似乎正在把世界分割成不同的块面,每一帧都是她触手不可及的遥远模样。
kav的父亲身穿白色军装走在前面,母亲一席黑色长裙,挽着kav的手臂入场,朝站在阶梯下方的逝者亲属双手合十行礼。
j父子都身穿正装,头发扎得整齐,j双手合十浅浅点了一下下颚,眼帘半垂没有表情,手腕上的银链随着他抬手的动作轻轻滑下。
ann的父母走在前方,她落后半步,身上穿着黑色西装。不同于以往的散漫,她外套、衣领和袖口的扣子此时都扣得规矩,黑色长发梳顺了披在身后,妆面素净,脊梁挺得笔直。
她双手合十行礼,头微微点了一下,露出的手腕伶仃,皮肤苍白,下颚线锋利,眼睛被睫毛垂下的阴影遮去大半,看不透情绪。
身边跟着的男人是她的长兄derek,身高1米9左右,五官立体,同样是黑发蓝眼。比起妹妹带点灰调的蓝,他的蓝得更加纯粹,合十行礼时轻轻闭上眼又睁开的那一瞬间好似平静的海洋。
ren祭拜后起身,自上而下扫了周边一眼,眼神透出半分悲悯却又显得疏离。
虽然站在能看到一切、能听到一切的地方,但我越发不理解。越感觉……我和这些人,是不同世界的。gorya恍神。
thy和lita此时入场,两人分别穿着西装和小黑裙,和逝者亲属交谈起来。
以前gorya只觉得thy永远不会理解她的世界,但当她站在这里,她才发现她也不理解thy的世界。连一句话也想象不出来,那些人在谈论什么。
好像不曾知道,冰山会是如此巨大。
比之前在ira学姐家里的派对更甚,他们仅仅是一席黑白色的西装站在那里,就让人感受到了来自阶级的压迫感。
家长们聚在一起交谈,ann、j和kav自然而然聚到了一起。
“ren呢?”ann双手插兜,眉梢挑起。
“谁知道呢?”kav刚和j跟她的大哥打了招呼过来,推了推眼镜,“可能在阳台透风。”
ren对权力的更迭不感兴趣,跟他家本身的经营也有关系,影响不大。
j和kav相比之下会要重视些,ann则是单纯的觉得局势变动这件事非常有趣,下葬的好似不是一位老人,而是权力和财富的聚合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