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反正法典哥哥最厉害,我不要你抱,我要点点哥哥。”半夏更不高兴了,干脆连蹬带闹,小民正好要抢来抱她,可小宪又不愿意给,俩人于是就着一个妹妹,闹来闹去的打嘴仗。
最后还是法典来当和事佬,他说:“好啦好啦,我笨就我笨,世界上笨人多得是,我们还不是活的好好的?咱们好好走路,不闹了,行吗!”
四个孩子一台戏,吵吵嚷嚷的坐上公交车,就往东海港去了。
……
再说林珺这边,她和顾谨早早就到东海港了。
海花港是商用,货用港口,而东海港则是游轮,客渡港口,再加上它的南面有一片非常大,又干净的海滩,这算东海市的名片,是个旅游胜地。
商户大多开门晚,一般要到上午九点才会开张。
但这才上午八点半,林珺就来敲曹芳家的卷闸门了,边敲边喊:“曹芳,我知道你在里面,赶紧给我开门。”
在这种旅游胜地开名烟名酒店其实很赚钱的,按理曹芳应该在市里买几套房,但她并没有,反而,自从被林珺赶走后,俩口子带仨闺女,全住在这间小铺子里。
而这地方,并排有三间铺面,全是属于曹芳的。
可她并没有在市里买房子,这就是见识和眼界的问题了,买大房子是为了享受生活,但像曹芳那种从小穷惯了的人,她不需要享受,要的,只有钱。
大清早的,开门的是曹芳的大闺女,一个十四五岁的丫头,按理该上学的,但是辍学在家,在守铺子,拉开卷闸门,一看林珺,是认识的人,揉着眼睛问:“阿姨,你有啥事儿吗?”
“去,把你妈喊下来,就说我要算房租。”林珺说。
旅游景点的铺面嘛,并不大,后面隔了两层,上面是通铺,下面起居。
这会儿,曹芳正在后门口烧水煮蛤蜊,一听林珺来了,有点纳闷的。
因为她和顾灵约好的,正是今天给钱,并且,她把顾父所谓的,‘嫖’过的证据还给顾灵,其实证据只是个幌子,她也是受人之托,帮忙办事的。
怎么顾灵还没来,大清早的,来的反而是林珺?
她丈夫老李是个精瘦黝黑的,四十多岁的男人,这会儿在二层夹板楼上,也正在忙自个儿的,探了脑袋出来在看下面,曹芳示意老李把脑袋缩回去,转身出来了:“哟,林珺,一大清早的,你有啥事吗?”
林珺双手抱臂,拍玻璃柜:“我的房租呢,你啥时候还我?”
这要原来,曹芳一口就呸出去了,但现在不一样,她再傻也得考虑,顾灵把俩人之间的交易告诉林珺了吗,她是真的只是来要房租的,还是知道了她要挟顾灵的事,上门来找事的。
有备无患嘛,她对着后面的丈夫比了两根手指,摇了一下,慢悠悠的说:“林珺,你这就不厚道了吧,坦白说,你也不是啥好人,你总这样逼我,兔子急了还要咬人的呀,咱可是亲戚,你非要闹到我跟你翻脸不成?”
她大闺女李大丫头坐在柜台后面刷眼睫毛,把两只眼睛刷的像虫子似的,嚼着口香糖吧唧吐个泡泡:“这个林阿姨可真有意思,那么大的老板当着,一月赚几大万的,为了几千块的房租亲自上门当泼妇,不嫌丢脸呀。”
一十四五岁的小姑娘,不读书,都入秋了,穿的吊袋遮不住奶,眼睫毛画的能糊死苍蝇,说话还要吧唧口香糖,既没家教也没礼貌,还好意思笑别人是泼妇?
林珺看着这丫头,心里直摇头。
曹芳讪讪一笑,再说:“林珺,你这样逼我,小心要倒霉的呀。”
她不直说,但她要给林珺暗示,自己手里有东西。
林珺一笑,说:“我不但不怕倒霉,我还贴了讨债书,要不你出门看看?”
不但她自降身价,堂堂慈心的书记亲自上门讨钱。
而且顾谨顾大教授此刻就在外面,帮她贴讨要房租的律师函。
大清早的,正是铺面开门时间,顾谨一贴东西,隔壁的商户就都围过来看了。
顾谨是做律师的,不论干什么,于他来说都是在取证,所以贴好律师函后,看有人围观,他还得拍几张照片存证,看曹芳出来,拍照,看她在看律师函,也随之拍照,确定她看过东西了,这才收起相机走了。
曹芳搞不懂林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见律师函上写着限她三天时间归还租金,笑了:“林珺,你也太可笑了吧,贴这样一张纸就想我还钱,你当我是吓大的?”
歘的一把撕了纸,揉成一团再撕碎,她扬到了半空:“谁看见律师函啦,我没有啊,有种你动真格,干脆去起诉我,法院送来《告知书》,我一样撕。”
这年头,律师法院都不好使的,你即使当面递《告知书》,对方转手撕了,只要一口咬定自己没见东西,为了那么点小事,难不成法院还来抓人?
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而厚颜无耻的,总能气死讲理的。
她笑看林珺被气的结舌,还故意说:“离我的铺子远点儿,别妨碍我做生意。”
谁知林珺非但不气,反而掏出了手机,一手叉腰,一手拨电话:“喂,110吗,我叫林珺,我要报警,东海港名酒店的曹芳,为了抵赖我的房租,故意在我们慈心的药盒里装西药,以此为要挟,想要搞臭我们慈心的名声,她还故意歪曲,污蔑我的家人……”
曹芳惊呆了,因为她一直以为林珺是来讲理的。
可没想到她会耍手碗,耍心机。
“还有,我怀疑她卖假烟假酒,牵涉数额巨大,恳请公安同志马上就到。”林珺越说声音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