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儿喃喃地道:“登里?”
宁国公主道:“此时荣兰有孕,过不了几天,就不方便侍寝了,趁此机会,接近可汗,凭你的容貌身姿,夺宠六宫,易如反掌。”
姝儿疑惑地说:“姐姐你既有此想法,何不亲自出马?争宠夺爱,不是姐姐所长吗?”
宁国公主脸上一红,道:“今时不同往日。登里哪里看得上我这年长色衰的女人。我如今想明白了,若是你得宠,总胜过荣兰得宠。咱们姐妹一心,互为依靠,哪里还分得彼此。我听说,回纥人称我做‘宁国公主’,管你叫‘小宁国公主’,可见,在别人眼里,咱们是没有分别的。”
姝儿苦笑道:“别说我没有争宠的心思,就是有,也得有那个资格。”
宁国公主道:“妹妹莫不是担心你身上的顽疾?姐姐我有办法。”
姝儿一惊:“你有什么办法?”
宁国公主附在姝儿耳上,道:“解铃还须系铃人。”
姝儿疑惑地看着宁国公主,心里说不出是惊还是喜。
宁国公主的秘药,虽说是让她备受折磨,但却因此逃过了老可汗的蹂躏,不然,今日青梅,就是自己的下场。
看宁国公主模样,似乎可以恢复自己的冰肌玉骨,姝儿心里一阵激动。
哪个女人不希望有倾国倾城的容貌,有哪个女人不想要柔滑如缎的肌肤。
宁国公主轻轻说道:“若是怀上登里的孩子,那就不可同日而语了。对于女人来说,孩子只要在自己肚里,谁的都一样,对于男人来说,可就是天壤之别了。”
宁国公主充满希望地向她点头。此时,除了对荣兰的恨,除了对前途的担忧,她心里,唯一的指望,就是姝儿了。
这个美丽善良的妹妹,也许,就是她在回纥的希望。
姝儿心里乱成一团。
她意识到,此时,她已经是登里的女人了。
但是顿莫贺的话在心中始终萦绕:你是我的女人。我一定要娶你。
想起和顿莫贺迷乱的那一夜,姝儿已经分不清自己的感情。
难道,自己爱上了顿莫贺?
姝儿的头象炸开般疼痛起来。
在一片嘈杂声中,马车缓缓停了下来。有人掀起帷幕,说道:“请下车吧。”
二
这是一片山清水秀的地方,这里,就是可汗的陵寝。
陵墓前,是一座高高的祭台。
祭台中间,摆放着一具黑漆油亮的棺木,上面盖着明黄布幔,旁边一左一右,还有两具规模较小的棺木。棺木前面,各种祭祀的贡品,琳琅满目。众人跪在台下,听一个主持礼仪的官员读着亢长的祭辞,无非歌功颂德之词。
宁国公主跪在人群之中,心里纳闷,暗想,怎么三个棺材呢?不用说,一个是可汗的,一个是青梅的,那另一个呢?是为谁准备的呢?没听说还有什么人死了啊?
一阵冷汗从额上冒出来。
想起昨日,荣兰那幸灾乐祸的笑容,那暧昧不清的话语,宁国公主心生恐惧。
过了明日,就再也见不到姐姐了。
明天,是青梅的好日子,也是姐姐的好日子。
荣兰的的确确是这么说的。
难道?宁国公主不敢再想下去。
她犹疑不定地看向登里。
登里就在她的前面,却只能看到他的背影。
荣兰似乎感觉到了她的眼光,微微回头侧目,嘴角露出一丝狰狞的微笑。
宁国公主心里一紧,几乎瘫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