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平西难得代温暖开口,把县城和族长家发生的事情一一简单说了一遍。
听到是温德运父子从中作梗,王氏气得开骂,“我是看明白了,那一家子就没有个好东西,这一个一个的上梁不正下梁歪,除了我们温暖和温良两个小的是好的,那锅杂碎就是走到哪臭到哪的老鼠屎!”
温良看出姐姐心中的愧疚和心急,反而开口安慰起温暖,“姐,我读书识字就是为了能增长见识,能不能上县学考科举不是最重要的,你之前不是也说过,我们识字是为了不把自己养歪,树立正确的人生信念么!”
温暖眼里闪着光,坚定的说道,“不行,姐一定想办法叫你能读书,有本事更要考科举,只要你想,姐姐就没有办不成的。”
温暖在心中已经下定决心,等生意上起色一些,就去舍下脸找找丘殇平和刘掌柜,他们的人脉不行就直接去求求海青县令,总能找到一个能叫温良正常读书的渠道。
一个县学的山长,难道还就真的能掌握一个县城加上周边几十万百姓,上万学子的全部升学之路!
“姐,你也累一天了,这天都黑了,你和姐夫早点休息,这事不要多想。”
温良的性子也许是因为多年被温家苛待,习惯性的任何事都为别人考虑,从不会把自己放在最前,正是这样,叫温暖更不想叫这样的孩子吃亏,这对他太不公平。
因为这件事,家里的氛围并不像往日那么温馨,一家人都早早的睡下。
相对沈家的失落气氛而言,温家就更加火爆了很多。
温奇文从县城回来之后,进院子就开始发疯,把见到的一切东西,包括自己房间里的书架都掀倒,书籍散落一地不说,砚台摔了,笔架丢了。
吓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孔氏和刘氏慌忙上前阻拦,跟在后面一脸黑云密布的温德运对他们大吼一声,“叫他砸,现在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砸东西管什么用,真像那贱丫头说的那样,你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
从小就没有对儿子说过重话,今天在县学门前听到温奇文最后把责任都推在自己身上,还丢了县衙活计的温德运也是真的生气了。
他想不到自己护得和眼珠子一样的儿子,关键时刻能这样无情无义,根本不顾忌他还活生生站在一边。
二房的人听到动静,都被温德昌拦在屋里,这样的事情在温家而言就是神仙打架。
一个是老太太最倚重的大儿子,另一个是老太太捧着的金孙子,现在出去劝也不是,管也不是,温德昌还是看得明白的。
“老大啊,你们这一个个的是咋地了?奇文这是怎么了,生这么大气,你还对他发火,再说今个也不是学堂休沐的日子,孩子咋回来了?”
孔氏一脸心疼,看着地上被从屋里丢出来摔得粉碎的砚台,那可都是银子买的啊,这个家除了房子和土地,最贵的可能就是温奇文屋里的那些笔墨纸砚还有各种书籍。
看看这被糟蹋的都不成样子,叫她心疼的即便已经快要跳脚,依旧不舍的对这两个大小宝贝疙瘩高声一句,骂上一声。
刘氏倒是个会来事的,眼看这爷俩之间也有点矛盾,对自己婆婆使了个眼色,示意她把自己男人劝到主屋去,自己进去劝儿子。
孔氏对于刘氏的话还是很愿意听的,不然现在自己也没有什么办法,半拉半拽的把温德运拉进了正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