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看到了。
男人听到了。
男人内心深处,原谅了自己的领袖。
不是这个人的错,他早该知道,这是个温柔到过分的男人,他拿起武器只是为了保护朋友与家人,giotto的本性本就不适合战斗。
是他不该逼一个这样温柔的人做出抉择。他本该意识到这一点,他本该——
——替他做出抉择。
总有人要做让他人唾骂的恶人,总有人得做让人讨厌的事,总有人该不惜代价,手染罪恶之血。
那人本该是他才对,不是giotto,是他。是他将自己的责任推给giotto去承担,才会演变成如此局面。
是他害死了他自己最爱之人。
葬礼现场的男人侧过头,看向不远处将百合花放在棺木上之后,紧握拳头的另一个人。
他看到那个人阴沉的脸色,与打动他内心的深沉又强烈的憎恨与愤怒。
似乎感到他的视线,那人——giotto的兄弟sivnora,也是未来的彭格列二世正向他这边看来。
……不是我一个人。
男人欣慰的想。
不是我一个人不甘与不满,不是我一个人想要复仇,不是我一个人觉得giotto做了错误的选择。
他,才是我真正的同盟。
……
…………
悟子感到他之前握着的手,紧紧捏着他,不知是否是为了宣泄心中的憎恨与痛苦?
“eyeforeye(以眼还眼),bloodforblood(血债血偿),”
男人在他耳边低声道。
“我知道你跟giotto不一样,你应该明白。”
是的,悟子明白。
但是——
是的,每次都会有个但是。
他的确会为了守护同伴,不惜对敌人挥动利刃,但是,守护的界限在这里非常微妙。
要何时,要怎样判断他人的敌意与攻击?
如果在他人动手之前主动出击,被害者会转变为加害者,恐怕这才是名为giotto的首领不希望发生的事。
但如果动作太慢,被害者又会变成自己的同伴。
没有人是神灵,随时随地监控所有事物,永远做出先行一步的最正确判断。
这个准则的界限在哪里?何时才该采取行动?是不是应该,将彭格列包装成一个危险又无人冒犯的庞然大物?哪怕卷入无辜者的鲜血,只要最后能守护最重要之人,守护彭格列本身存在下去就足够了?
这才是彭格列初代的内部最大的争执。
但,无论是怎样的争执,那都是遥远以前的过去之事。
过去无法改变,人们能描绘的只有现在跟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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