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穆而压抑的葬礼现场,温意接过知宾递过来的供香,跪地,磕头,上香。
供桌上,摆放着公公生前的照片,她静静地看着他慈爱的面容,本就哭红的眼中再次落下泪来。
戏演完了就赶紧滚!一声冷酷且残忍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温意回头,不出意外看到了肖凉那张冰冷的面孔。
他嘴唇紧抿,眼窝深陷,猩红的双目中满是厌恶与冷然。
温意不自觉的后退一步,她从来都知道肖凉不待见她,然而如此森然与恐怖的模样还是第一次见。
呵!她的反应,换来了肖凉的讥讽与不屑,他嘴角划过一抹残忍的笑意:怎么?害怕了?是怕我杀了你?还是怕我爸从棺材里爬出来向你索命?
肖凉,我没有!温意的心瞬间跌入谷底,原来,他从来没有相信过她,所有的解释也全是多余。
这几日,她遭受着所有人的怀疑与怒骂,她以为他会相信,没想到,只是她的妄念。
肖凉看着面前女人泪眼婆娑的模样,心里似乎生不起一丝怜悯,他踏前一步,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没有什么?温意,即使你再会惺惺作态,也掩盖不了你骨子里的浪荡与恶毒。我肖凉绝不允许你这种女人生出我肖家的骨血,也绝不允许你再伤害我身边的人。我现在正式通知你,孩子打掉,我们离婚!
不!心像被刀子划开似的,疼的她要喘不过气来。
她一手护着肚子,一手抓住他的衣摆,满脸的祈求:不,不可以,肖凉,我真的没有害爸爸,而且孩子是无辜的,他也是你的孩子啊!
滚!别让我找到证据,不然,我让你生不如死!身体被他毫不留情的甩开,脑袋砸在棺材上,鲜血淋漓。
温意紧紧护着肚子,即使鲜血模糊了视线,只要孩子没事就好。
肖凉,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她用力摇着头,期望从他眼里看到一丝松动,然而,没有,一点也没有。
带走!他冷漠的声音渐渐远去,周围的喧嚣声也一点点消失。
是啊!所有人都以为她是杀人凶手,可唯独,她还对他抱有期望,可结果呢?得来的只是他的离婚通知还有孩子的性命。
第二天一早,温意就被周姨唤醒:夫人,先生在楼下等你,请您带上结婚证等资料,现在就去办理离婚。
听到周姨的话,温意本就发白的脸更加苍白。
她不自觉的握紧双拳,指甲陷入肉中而不自知。
昨天,她被他无情的从葬礼现场赶出来后,就被囚禁在了卧室。
家庭医生来为她包扎伤口时,她还欣喜,会不会是他回心转意了,可没想到,他当真是一点余地也不留,这就是自己爱了多年的男人,凉薄到如此境地。
她知道反抗无用,可她好不甘心。
在周姨一催再催下,她心不甘情不愿的下了楼。
司机恭敬的帮她打开车门,她上车,直接对上一双迫人的双眸。
他的眼睛很好看,双眼皮,深邃而有神,稍不留神就会被吸进去。
他的鼻子挺拔,嘴唇很薄。
温意曾听人说,嘴唇薄的人大多薄凉,以前她不信,而现在,她不得不信。
肖凉,你真的决定了吗?
肖凉,真的就没有转圜的余地吗?即使你再讨厌我,孩子何辜?
肖凉
闭嘴!男人冷若冰霜的脸,让温意如坠冰窟。
可她不想屈服,她努力了十五年,肚子里还有他们的孩子,尽管这个孩子是她用尽手段得来。
肖凉,我不会离婚!我是孕妇,只要我不同意离婚,谁都没权利要求我离婚!
那就先去做掉孩子!
他的话像刀子一般袭来,打碎了她一切奢望。
温意相信,他敢说,就敢做。
民政局,公职人员将离婚协议书递到两人面前。
你好,请签字!
温意怀着最后的希冀,侧头看着肖凉:肖凉,你真的想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