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妃转头问解炎道:“裴夫人的儿子和那两个同乡夫妇的去处你现在可查清了?”
解炎答道:“李管事的伙计只说他们帮李管事调查过一个叫金砂镇的地方,只知道那夫妇两人后来住在白马村,但裴夫人的儿子却不在家,打听是去省城读书了,但伙计们不知道具体的地址,说到了省城李管事突然要单独出门,不许他们跟着。”
严妃叹气道:“那裴氏的命先留着吧,等她见到了儿子,将两人一起处理了。”
解炎应道:“是。”
严妃又问伍管事道:“裴氏去东南省的队伍可有人跟着?”
伍管事道:“这您请放心,刚一出发就在后边儿跟着,沿路都有留下记号,自己人都认得。”
“这件事办得不错”,严妃赞赏道。
一番思考,严妃又道:“我还有一个疑问。当年裴氏离府去山上的时候,大长公主可是派了一队王府的侍卫守在山下保护顺便看着她,随身的还有婆子丫鬟伺候,就算婆子丫鬟全是裴氏的人,那侍卫的小头领呢?他也对有人抱着孩子下山一无所知吗?他们不应该守在各个上山下山的路口吗?”
解炎答道:“此事亦有蹊跷之处,当时负责守卫的小队头领名叫李辛,在裴夫人回府后,便辞去职务不知所踪了。”
“哎……真不知这裴氏有何魔力,一个个的都愿意帮着她。”
说完这句严妃又站起身来,一步一步靠近解炎,吓得解炎连退几步。
“你说,给公主跑腿的小李子年前去了东南省,你年前给我跑腿也去了东南省,那为何他那时就发现了这事的端倪,而你,直到回来之后都没有任何察觉?要不是管事小伍子的人今年六月在城外那个荒山附近的村里偶然听到那么一句话,我现在还要被蒙在鼓里,等着裴氏的孩子找到府上来抢我家缘儿的世子之位吗!”
严妃头上的步摇猛烈晃动,她情绪激愤,刚才慵懒的模样荡然无存。
解炎立刻跪下低头道:“小的知错。”
严妃又慢慢踱步,自言自语道:“二十年,我处心积虑二十年,提心吊胆二十年,给你们的命令是无论在哪里,见到容貌与王爷相似的,只要是男孩儿,都可以先杀了再说。没想到二十年间你们一个长得像的都没找到,却让裴氏亲生的儿子那么大咧咧地逃走了?呵,呵呵!真是笑话!”
伍管事忙安慰严妃道:“您别着急,这二十年荒山村村口都没有人喝醉顺口说那些胡话,偏偏今年这六月就被我的人听到了,这一定是时间到了,到了该了却您后顾之忧的时候了。二十年前您就觉得这裴氏行动蹊跷,时不时让我们在荒山周围多留心,严妃明智!虽然发现得晚了些,但是这个时候斩草除根,正是时机!”
这话让严妃十分受用,她微笑道:“不指望我自己机灵点儿,指望你们呀,早把事误了。”
伍管事忙搧了自己一巴掌:“是小的们无能,让严妃您操劳了!”
解炎抬头看看伍管事,头垂得更低了。
“行了行了”,严妃抬手阻止伍管事道:“前面疏忽了没什么,后面补上就是。解炎,你立马亲自带人再去一次东南省,这次你务必要将裴氏和她的儿子两人都处理干净。怎么干我不管,反正这两人绝不能再回到京城。你懂了吗?”
解炎忙道:“小的明白了。”
“嗯”,严妃又在凳子上坐下,朝解炎道:“你下去吧,早点出发,裴氏走了快一个月,应该马上就到了,你得骑马快点追上。”
解炎站起身答道:“小的领命”,说罢便转身出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