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他的人,却连多看几眼的机会都很少。
而此时,崔迟雪又要走了。
谢拂有些压抑不住心中的情绪。
“皇后,其实有个办法,能让你站在台前,而朕退居幕后,你想知道吗?”
崔迟雪挑眉,心头微微一跳,转头看他,眼中尽是不信,“陛下想耍我,也不必说这么离谱的话。”
这人花了十多年,才抢回自己的权利,能轻而易举交出去吗?想也知道不可能。
“你都不问朕,怎么知道不可能。”谢拂态度随意,好整以暇地等着崔迟雪开口问他。
然而崔迟雪只是多看了看他,转而笑了一声,便作罢。
转身离去,“明日臣还会再来。”摆明不接他的茬。
谢拂:“……”
回到宫中,将殿内的宫门打发下去,崔迟雪面上淡定自若的神色才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几分惊疑不定和微微皱眉。
怎么可能,自己脑子糊涂了吗?
他不想多想,然而之后的情况却让他不得不多想。
自从那天过后,谢拂就跟打开了什么开关似的,整个人变了一个样。
奏折不跟他抢了,等他开始必有重要奏折等着他,或者与他一同商讨决定。
什么暖炉炭盆,一个也不少,连殿内的香也换成了他最喜欢的那种。
中午谢拂必留他用午膳,送来的都是他常用的吃食。
午膳过后,谢拂又邀请他在御书房小憩,甚至为了方便,还让人准备了两张软榻,照顾他的同时又拿捏着分寸。
崔迟雪一时都不知如何招架。
可他实在对谢拂的态度有些不适,每日除了正事并不在御书房多留。
可谁曾想,等他回宫后,还是不得安宁。
“外面什么人?”
银铃笑着道:“是内务府的人,他们说殿下的凤袍已经做好了。”
“啊……哦……”崔迟雪听到凤袍两个字就觉得不太对劲,似乎连这衣服,都跟那人有了联系。
“殿下要让他们进来吗?”银铃见崔迟雪兴致不高,有些小心地问道。
崔迟雪想了想,到底没让人白跑一趟,“进来吧。”
走在前面的大总管脸上笑出了褶子,还没走到崔迟雪面前,便恭恭敬敬地对他跪拜道:“奴才参见皇后殿下,这是奴才让人耗费一月,终于赶制出来的凤袍!”
崔迟雪并未对此抱有什么期待,宫中的东西虽好,他又不是没见过好东西。
然而当他们将一件件衣服展开时,崔迟雪还是罕见地愣神了。
无他,实在是这些衣服上绣着的,并非是凤凰,而是四爪金龙。
内务府总管见状,笑眯眯地解释道:“这是陛下让奴才照着准备的,并非奴才自作主张,殿下,陛下对您用情至深啊!”
谁能想到呢,这皇后之位不仅被一个男人占据,对方甚至还深得皇帝宠爱,今后他可就看准了,抱皇后大腿准没错。
崔迟雪心里原本乱糟糟的,可总管那一句“用情至深”却令他又想气又想笑,忍了又忍,最终才摆摆手,“将衣服放下吧,你们可以下去了。”
他看向银铃,示意对方给赏银。
等被送出宫,内务府的总管还满头雾水。
殿下这是什么意思?到底满意还是不满意啊?他要怎么向陛下汇报?
太监也头疼。
谢拂听见回复,没有生气,只是跟崔迟雪一样,摆摆手便让他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