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救了我。”司灼攒了点力气,终于能够说出话来,他的胸口剧烈起伏,声音中带了些喘,“谢谢。”
司灼没想过自己有被人救出来的可能性。
他的药被辛德尔拿走,又被推入丧尸群中,处于窒息状态中的他,原本应该悄无声息的死在那个通风管道里。
他想努力看清这位救了他的人,可他做不到——窒息影响大脑供氧,暂时影响到他的视觉,这并不是靠毅力就能立马调整过来的情况,更何况,他的身体并不算好。
冰凉的触感落在他的眼皮上——少年挡住了他的眼睛。
“你再休息会。”清朗好听的少年音,“你身上还有伤,好像有点感染,我还需要再帮你抹点药,不可以再严重下去了,会扛不住的。”
司灼闻到了药水苦涩的味道。
他问:“我可以相信你么?”
向南:“我应该怎么回答比较好?”
司灼:“你想想。”
“那好吧。”向南想了想,“你好像只能相信我,因为是我把你捡回来的。”
向南说的没错。
司灼只能相信他——所以,当向南的手解开司灼的扣子时,他并没有反抗。
领口咧开,狰狞的伤痕露了出来,伤口大部分已经感染,边沿泛起一道道白,部分皮肤被灼烧得焦黑,淤血藏在皮肉之下,很难想象,司灼究竟是怎么扛着这样严重的伤挺到现在。
向南找出匕首,给双手和工具都简易消毒之后,挑开伤口,挤出脓血,然后手指沾了药,涂抹在伤口之上。
他的手依旧是冰的,抹药时小心翼翼,可或许是先前的疼痛已经麻木了,因此,当身上再次出现一点陌生的触感时,神经末梢变得格外敏感,司灼微微抖了一下。
好疼。
穿过电网时他没有任何感觉,对抗丧尸时也感受不到疼,现在却变得无法忍受。
司灼的呼吸有一瞬间的停滞,又用力的喘了几下。
为了转移注意力,司灼决定讲些话。
他问:“你是谁?”
向南说:“不知道。”
“你的名字是什么?”
“以前的不知道,现在我叫向南。”
药水的刺激性很强,浸入伤口之中,就像滚了沙,掀起一种尖锐的疼,司灼又抖了下,这让他无法判断向南的“不知道”究竟是不想告诉他,还是当真无法回答。
更来不及思考向南这句“以前的不知道”的含义。
他的声音也一并带上细微颤抖。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司灼问。
“不知道。”向南回答。
“你在这里多久了?”
“不知道。”
“你怎么救的我?”
“不知道。”这回向南多说了几句话,“我一过去,丧尸就离开了。”
说话间,向南又将司灼的衬衫脱下一小截,他看到了司灼的后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