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辩绝对是死路一条,对于这一点高谦深信不疑,他能够感受到陈望身上那凌厉的杀意。
但凡是说错了任何一句话,他都可能走不出这个军帐。
这是高谦思来想去,想到的唯一能够使得他活下去的办法。
在开封城西,他麾下的部曲折了四百余骑,但是这些骑兵都不会他本部的精锐。
高谦的家丁没有多少阵亡,大部分阵亡的骑兵都是其余各营逃到祥符的残兵,他只是将他们统合了起来。
如今在祥符,一众溃兵之中,高谦的军职最高,所以祥符的一众溃兵都是高谦在管辖。
高谦跪在地上,紧咬牙关,等待着最后的审判。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就在高谦几乎因为长久的下跪还有高度的精神紧张,都快要晕厥之时,陈望的声音才在高谦的耳畔响起。
“祥符,现在有多少的军兵。”
陈望这一句轻飘飘的话,却是让高谦差一点便喜极而泣。
因为陈望眼下问出这句话,无疑是已经是侧面答应饶过了他。
“回禀将军,原本祥符有军兵四千众,都是从郑州败退下来的残兵,原本全都是骑卒。”
“昨日一战后,折损了四百余骑,还有的因为赶回来的时候,马力消耗过大,战马已经不堪用。”
“现在还有三千八百多人,合用的战马只剩下了三千一百多匹。”
祥符县如今的溃兵都是骑兵,没有步兵。
兵败如山倒,李岩在赢下郑州之战后,便带领着大军马不停蹄的进攻开封。
沿路追杀从郑州战场败退的溃兵,步卒根本就没有机会逃回开封。
逃到开封城外的明军,无一例外全都是骑兵。
一路上他们大部分人连休息都不敢休息,都是不惜马力一路逃回的开封。
高谦吞了吞口水,三千多的骑卒,这就是他现阶段的所有的筹码了。
“三千八百人……”
陈望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坐直了身躯,俯视着跪在地上连大气都不敢出的高谦。
高谦没有狡辩,而是选择了求饶,确实是救了他自己一命。
本来陈望的打算,是杀了高谦,暂时直接接管如今驻扎在祥符的这一支溃兵,后续找寻机会再行安排。
但是现在高谦这样的识趣,也陈望有了一个更好的办法。
“你确实是一个聪明人,你既然要一个机会,那我就给你一个机会。”
陈望身躯微微向前,一手撑在膝盖上,一手靠在座椅的扶手,看着跪在地上高谦。
“地上凉,起来答话。”
“我会回禀巡按大人,说你是得了我的命令,和万贼军虚与委蛇,麻痹贼寇,一切都是在计划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