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已入三月,但是河南境内仍旧清冷冰寒。
瓦罐子仰望着开封的西城,他紧蹙着眉头,神色难堪,踢动马腹上前了数步,来到了李岩的近前。
“信王。”
瓦罐子双目赤红,咬牙切齿,他紧握着马鞭,手指关节早已因为用力而发白。
“开封城上那面火红的大纛,就是那陈贼的大纛!”
汝州一败,麾下数万大军一朝丧尽,几乎成了瓦罐子的心病。
手底下的那群老兄弟跟着他和河南兵打过,跟着他和陕兵打过,一起出生入死多年。
在汝州却是死伤了大半,跟着他逃回洛阳的,只剩下了一两千的残兵败将,真的是颜面尽失。
那面火红色的大纛,瓦罐子到死都忘记不了。
瓦罐子双目死死的盯着开封西城的城楼,声音嘶哑的可怕。
“陈望……”
李岩微微皱眉,眼神凝重。
一开始遇到这些散布的精锐骑兵之时,李岩便已经是有所预料。
河南兵马之中,他根本没有见过这样精锐的骑兵。
他麾下的老卒健勇,在骑战之上根本没有讨到半分的好处。
两日的激战,他麾下折损的骑兵已经是迫近了三百余骑,而却只是杀伤了对方十数人,一个首级都没有取得。
战死者和伤员都被明军的骑兵带走,说起来根本就是没有斩获。
郑州之战时,面对河南官兵的主力,李岩都从未见过这样精锐的部队。
“果真天下雄兵矣……”
凝望着远方开封城上飘扬的红旗,回想着这数日以来的交锋,李岩心中不由生出了一丝的敬仰。
“陈望,陈望,果然是名将。”
李岩牵引着座下的战马,省视着远方伫立在原野之上这座古老的城池。
“盛名之下,果无虚士。”
李岩很清楚,他的筹谋早已经是被陈望所看穿。
再抵达开封之前,他的心中还存着一丝的希望,但是听到瓦罐子的言语之后,这最后一丝的希望也就此荡然无存。
“陈望不是往洛阳府去了吗,怎么会在开封?”
红娘子神色疑惑,上前了些许,问道。
就在数日之前,留守在洛阳的部队传来消息,汉中军兵出汝州,直驱洛阳。
这个消息绝对真实,但是为什么陈望作为汉中镇的总兵却会出现在开封。
“陈望就在开封城中,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陈望算到我会领兵星夜奔袭开封,因此带领麾下部众同样星夜驰援而来。”
“在洛阳府的汉中军是汉中镇的步卒,跟着陈望进入开封应该都是骑卒,这是最为合理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