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准,走投无路呢?”徐远道,“圣上不要把皇位传给你了,如果有人觊觎皇位,当要在圣上还在位时动手脚。否则,诏书一下,那不就成造反了吗?”
江慎:“你说,他回来逼宫的?”
徐远连忙摆手:“我可没这么说,这怎么敢说,我不要命了吗?”
江慎轻笑:“怂。”
他又不说了,徐远悄打量他,问:“你不会心软了吧?说实,当初肃亲王突患癔症,封地休养,本身就很奇怪。只不过,他这些年始终安分守己,没闹出过什么乱子,圣上便没动他。”
“我知道你小时候他对你很好,在皇权利益面前,亲兄弟能反目,何况叔侄?你可别意气用事,回头——”
“说什么呢。”江慎打断他,“我要意气用事,老三就不会被软禁快半年了。当初搜他府邸还我让你带人的呢,我什么态度你不知道?”
“知道,这不提醒你一下嘛。”说到这里,徐远又叹了口气,“不过这些只我的猜测,查不到证据,没用啊,还只能被太子殿下指着鼻子骂。”
江慎纠正:“我只在你的书信上批阅了两个字,没有当面骂你,你看我今天骂你了吗?”
提起这事徐远就生气。
他那几日了查案焦头烂额,带着手下的人一连熬了小半个月,偏偏江慎还一直催他回禀。勉强写了封信呈上,拿回来时,上头什么意见没给,只用朱笔提了两个巨大的字。
废物。
气得他从那天开始索住在刑部,整整一个月没回过家。
今日要不家中的实在紧要,他爹就差举家来行宫口跪着给太子殿下表忠心,他不会踏出刑部大。
“别愁眉苦脸了。”江慎拍了拍徐远的肩膀,安抚道,“整个京城谁不知道徐大人断案如神,没有徐大人破不了的案子。慢慢来,还有时间。”
“我想不明白。”徐远这些天憋闷得厉害,一江慎这么说,拉着他开始抱怨,“那知府周围所有人我查遍了,我就差把他家口的狗拉审一番,可就没找到他与什么可疑的人来往过,你说,他的药到底从哪儿来的?”
“而且,知府怎么看自杀,可他自杀前一日根本没见过其他人,他怎么就知道你查到榕下村了?”
他叹气:“什么线索没有,我险些要怀疑,这世上不的有怪力乱神。这些事不妖怪帮他做的。”
江慎眸光微动。
他没多说什么,随口安抚了几句,便要将人送走。
临走之前,他又交代了一件事:“回京之后,你替我查一查前朝灭国时,前后那几十年的卷宗。”
“你查这做什么?”徐远心下一惊,“你怀疑到前朝头上了?可前朝灭国三百多年了,难道还有后人在这世上?”
江慎给了他一个“你觉得可能吗”的眼神。
徐远反应过来,按了按眉心:“别管我,我查案查得快走火入魔了。”
一袭朝服的青年浑浑噩噩骑着马走了,见人走远,江慎才收回目光,转头往行宫内走。
江慎回到卧房。
刚走进屋,一眼就看见他方才已让人收走的果盘又回到了桌上。冰碗不出所料已空了,碗底只剩下一点碎冰和果皮。
江慎无声地笑了下,绕过屏风走进内室。
黎阮卧在床上,讨好地冲他笑:“你回来啦。”
床边,还蹲了只小白猫。
江慎在床边坐下,在少年脸上捏了一把:“背着我做坏事了?”
“没有呀。”黎阮顺势拱进他怀里,软着声音道,“我一直乖乖等你呢。”
江慎学着他的语气:“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