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日馆子的生意都异常火爆,原本用来装铜板的匣子被荣冬麦用来装银子了,很快就装了满满一匣子,除去日常周转的银子都存到了钱庄里。
本钱赚了回来,还结余不少,荣冬麦别提多高兴了。
见馆子的生日这么好,有不少人来打听馆子要不要招人手和学徒,荣楚酌情增添了些人手,馆子虽然不大,但客人多,之前安排的人手根本就忙不过来。
至于厨房那边,荣楚和丁小伍都是手脚麻利之人,倒也勉强能忙得过来,只是一天下来实在太累,所以也还是要招几个学徒打打下手,等他们学熟了,以后开分店了也可以让他们去坐镇。
荣楚这边忙碌而顺利,镇上其它的酒楼饭馆就明显冷清许多,特别是旭东酒楼,因为赵升出事的原因,本就少了许多的客流,如今荣楚开了馆子,酒楼的生意便差了许多。
这日韩洹来酒楼查账,见生意一日不如一日,拧了眉。
孙掌柜也发愁,“少东家,近日酒楼的客人少了大半,我们是不是要想个法子回拢生意?”
正好之前请回来替赵升位置的大师傅也在,愤愤不平道:“都是那家荣家饭馆的生意太好,镇上的人几乎都去那家馆子吃饭了,不止咱们酒楼生意惨淡,旁的酒楼馆子也一样没生意,再这样下去岂不是要让那荣家饭馆一家独大了?”
韩洹听他这话轻笑一声问:“那邓师傅有什么高见?”
“依我看,少东家应该和其它酒楼馆子联合起来对抗荣家饭馆,这样才能恢复以前的生意。”邓厨子道。
孙掌柜闻言看了韩洹一眼,不悦道:“邓师傅这是要怂恿少东家行那起子小人之举吗?”
“孙掌柜,这哪是小人之举?这不是为了大伙的利益吗?”邓厨子道:“以前荣家饭馆没开的时候,镇上多平静,每家都有生意做,可如今,荣家饭馆把生意全抢走了,这让大家伙怎么活?”
孙掌柜张了张嘴还要再说什么,可想到近几日一直有别家酒楼的人来找他,让他向少东家传话,明里暗里想要少东家牵头,欲联合起来对付荣家饭馆,他都给回绝了,想来那些人又找到了邓厨子。
这件事并不是旭东酒楼一家的事,是镇上所有酒楼馆子的意思,他虽然不认可,但还是得听少东家的意思,因此没有再出声。
邓厨子继续道:“荣家菜馆打破了镇上饮食业的平衡,让大家都没饭吃了,它就是大家的敌人,人人得而逐之。”
“大家的敌人?人人得而逐之?”韩洹听到这话笑了起来。
孙掌柜在旭东酒楼做了大半辈子,很清楚韩家的为人,这一年多来和韩洹相处,也深知韩洹的性情,因此见韩洹这般神情就知道邓厨子的话惹恼了韩洹,忙朝邓厨子喝道:“邓师傅,你胡说什么呢?”
邓厨子也意识到自己的话说得过了些,忙描补道:“少东家,我也是为了咱们酒楼好,旭东酒楼在镇上开了几十年,总不能让一家小馆子给骑在头上。”
“既然邓师傅如此替旭东酒楼着想,那好,我问你,荣家饭馆何以生意火爆把客人都吸引了过去?”韩洹问。
邓厨子想也没想,脱口而出道:“听说那馆子的菜品一绝。”
“你既知道荣家饭馆的菜品一绝,那便也知道他们是凭本事赚钱,既没耍手段,也没使诡计坑害其它酒楼,何以就成了大家的敌人,要人人得以驱逐?”韩洹反问。
邓厨子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心里直后悔,忙描补道:“小人知道少东家秉性纯良,可您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大家伙着想啊,总不能让大家伙都没饭吃啊。”
只是他不知道他越描越黑,这话彻底惹恼了韩洹。
韩洹冷声道:“我旭东酒楼在花溪镇开了几十年,是老字号招牌,向来也是凭本事做生意,从不做那些肮脏卑鄙之事,如今生意不好,应该想办法回拢生意,而不是去加害旁人。”
韩洹看了邓厨子一眼,再道:“只有没本事的人才会去嫉妒对手,加害对手,你能有这般心思,想来你并没有什么真本事,我旭东酒楼从不养闲人,孙掌柜,与他结算工钱,请他离开吧。”
孙掌柜应了声是,忙让账房去结算邓掌柜的工钱。
“少东家……”邓厨子大惊,急着就要求情。
韩洹扬手打断他的话道:“我意已决,你不必多言,旭东酒楼的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还请你另寻高处吧。”
邓厨子见他态度坚决,自知再开口也改变不了结局,拿上工钱懊恼离去。
孙掌柜少有见韩洹这般生气,劝道:“少东家不要生气,眼下我们该怎么办?”
“孙掌柜,来,请坐。”韩洹调整个情绪,笑着请孙掌柜坐下来说话。
两人落了坐,喝了半盏茶,韩洹这才道:“孙叔,我和清儿商量过了,打算成亲后去府城落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