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娘究竟是不是胎儿不稳,找给她医治的大夫一问便知。
想到这,荣楚对身后的顺子低声说了一句,顺子便往另一处去了。
周家旺不解问:“姐夫让顺子哥去干什么?”
“忘了有东西忘记买了,让顺子去买一下。”荣楚道。
周家旺没有起疑,两人边说边走,没多久就到了王举人家。
荣楚拜谢了王举人栽培教导之恩,王举人亲自将他扶起来,坐下来说话。
王举人摸了摸胡子高兴道:“我就知道你能中进士,没想到竟然连中三元,了不得,真是了不得。”
他当初收荣楚的时候可没料到荣楚会有今日荣光,三元及第,就是全国上下也没几个,他的学生竟然中了,这些日子来,他书塾的门槛都要被踏平了,书塾的学生也都多了好几倍。
真是风光狠了。
“都是老师教导有方,学生才有今日。”荣楚感激道。
王举人摇摇头,“俗话说师傅领进门,修行在各人,都是你自己努力的成果。”想到他之前出事的事,他又心有余悸,“怎么好好的出了事?”
荣楚只得又将事情说一遍,“老师不用担心,只是虚惊一场而已。”
“原来如此。”王举人暗叹,果然传言不可信,当时消息传得满天飞,他以为荣楚真的出了事,好几天吃不好睡不着的,想着可惜了这么一个年轻有为的孩子。
荣楚看了看王举人,再道:“子决兄也真是,在信上没写明白,闹了这样一场误会。”
“消息是子决传回来的?”王举人吃惊问。
荣楚点点头,“是,子决兄在家书上提了一句,引发了这样的误会。”
王举人就拧了眉,“你师兄以前不像是这样粗心的人……”
他心中叹息,人果然是会变的,多好的孩子,可惜了。
荣楚见王举人的神情,便知道王举人明白郑子决是故意为之,他不再多说,再闲话了几句,让王举人过几日去家中吃酒,便和周家旺回了周家。
在周家用了午饭,又去看了看镇上的宅子,那宅子虽在他们名下,但一日也未住过,荣楚就托周财生租了出去,也能给家里多一笔收入。
宅子之前的租户租期到了,现在还没租出去,但周财生说因为荣楚中了状元,好多人要抢着租,但他会挑一个身家清白,人品端正的租户租出去。
周财生觉得他现在身份不比以前,身边的人和事都得谨慎对待,免得惹出什么事来累及他的名声,影响他的前程。
荣楚是信得过岳父的,宅子的事全权交给他来处理。
和乡试时一般,荣楚回到家时,见家中又堆满了礼物,因为荣大丫已经识得简单的字,登记造册的事情就交给她来做。
恒哥儿睡着了,周云娘抱他回房也一起睡一会儿,荣楚就到后院去和顺子说话。
“怎么样?”荣楚低声问。
顺子左右看了看没人,这才回道:“去过那个大夫家了,没见着人,问了街坊,听说搬到别处去住了,至于去了何处,没有人知道。”
大夫搬走了?
荣楚眯起眼,这里的人世代居住在此,若非重大变故是不会轻易搬家的,更何况还是搬到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地方?
种种事迹表明,他的猜测是没错的,只是现在需要证据。
荣楚对顺子道:“你再去打听,一定要查出那大夫的住处。”
“是,公子。”
荣楚再道:“这件事情先不要告诉任何人。”
“小人知道。”
郑家,郑父看着手上的契书重重叹气。
管家忧心问:“老爷,咱们真的要卖铺子吗?”
“决哥儿又问家里要银子,家里已经没有现银,不卖铺子还能咋样?”郑父闷声道。
管家忍不住道:“老爷,公子在京城的花费也太大了些,这才过去不到一年已近千两,再这样下去该如何是好?”
这才多久家里就已经开始卖铺子,离乡试还有两年多,家里如何供得起?
郑父岂会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但儿子的前程要紧,荣家那么穷都供出个状元来,他们家没理由供不起儿子念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