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去了老爷和夫人的遗物房,看起来脸色还好,行走上也没有不便的地方。”
段知行点点头,他看着那名女仆上楼,心中有些疑惑。
过去邵七夕是不曾踏足那个地方的,但这两天已经连续两次了。
为什么?
段知行抬头望着楼梯,随后他走到茶水间开始冲泡红茶。
看着滚烫的开水倒入茶壶中,热水激烫着茶叶,漾出胭脂般的红色时,段知行突然把开水壶放下了。
他从上衣口袋拿出自己的手机,看着屏幕上显示的日期。
今天是八月二号,农历七月初五。
再过两天,就是七月初七。
七夕,是大小姐的生日。
段知行的父母曾说,大小姐出生那天,老爷夫人都非常高兴。
他们盼着这个孩子已经盼了很久,因此孩子出生后,左右都没能定下名字。
双方争执不下,都觉得对方起的名字土得没边。
最后想起大小姐出生的日子恰好是农历七夕,就将之定为了大小姐的名字。
而每年大小姐生日,老爷夫人都会带她到一家固定餐厅用餐。
大小姐性格再恶劣,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她也是高傲的。
她绝不会向任何人说出自己的真意,这意味着弱点,也意味着向他人低头的可能。
段知行泡好了茶,又给医生打了个电话。
“医生您好,我想再问问大小姐的身体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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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打完了一盘斗地主,抬手揉了揉眼角,打算下楼随机抓取一个幸运儿带她出门的时候,房门被人敲响了。
又是那种响两次,中间间隔一会,再响一次的敲法。
是段知行。
“大小姐,我来给您送茶点。”
听到这句话,七夕想装作不在也不行了。
她说了声“进来”,就见段知行拿着托盘放在了七夕身边的窗台上。
段知行单膝跪在七夕身边,这姿势路人经过还以为他要求婚。
“大小姐,后天您愿意的话,是否想要外出,到外边用餐转换心情呢?”
七夕挑眉:“嗯?我不是不能出门吗?”
病弱的美人坐在窗台边,窗外的阳光亲吻着她的脸颊,照得她的脸纤毫毕现。
段知行能清楚地看到这张令人惊叹的脸上,染着一点淡淡的像桃花瓣一样的薄红。
那薄红落在眼角,像是人抬手揉过的痕迹,也像是哭后干涸的泪痕。
七夕嘴唇微微下撇,像是平常生气的样子,但眼里的喜悦却是藏不住的。
这份喜悦也感染了段知行。
段知行不说话了,却弯唇笑了起来,他的笑容温柔,眼里闪动着柔和的波光。
“是我错了。”
这语气十分真诚,七夕都不知道为什么段知行突然改了主意。
男人真是多变的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