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侧身,手往门外一抬,这是请七夕出门的姿势。
“大小姐,容清先生来了。”
七夕站起身,往门外走去。
只是段知行早上不出现,现在见着了他又一直侧着头,像是落枕了一样。
“你怎么了?”七夕下意识问道。
这问题没头没尾,但段知行却像是能读心一样明白了。
段知行像是有些不好意思地抬手擦过鼻尖:“大小姐昨天说不想见到我,但有些事我还是不得不与您当面说,所以……”
尽量不直视您,不让您生气。
段知行的话让七夕一时惊住了,她早就忘了自己昨天说过什么,但段知行却依然老实地执行。
七夕侧脸打量着段知行,这位俊美的管家依然保持着不直视她的姿态。
正直得有些古板。
七夕站在楼梯口要下去,段知行又再次用手帕托着七夕的手腕下楼。
走到中途,七夕缓缓开口。
“我说过什么,我已经忘了。”
等到了一楼,七夕站定之后,她看到了段知行的微笑。
和平常面具似的微笑不同,这像是发自内心的笑容。
眉眼弯成了好看的月牙,唇角的笑意能融化冬天的冰雪。
“好的,大小姐。请您到会客室暂坐,我去请容清先生进来。关于他的来意,我有些话想与您说,一切……依从您自己的决定。”
七夕漫不经心地听着,注意力主要集中在段知行的脸上,等听完之后,她才在女仆的带领下往会客室走去。
她边走边想,古早文男主果然是神奇生物。
不管他们是什么性格,是正是邪,总会生着一张颠倒众生的脸。
他们更偏向于自然界中的雄性,历经漫长岁月,简单明了地刺激着雌性的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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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七夕的背影在拐角处消失,段知行这才转身走到大宅门口。
容清已经等在那里了。
他今天照旧穿着一身西装,只是和以前相比,这身西装的料子显然上乘得多。
头发修剪得非常优雅,手腕上还戴着一块限量版的手表。
在容清身后,还站着一名头发花白,仪态威严,穿着管家服饰的人。
容清生得也极好,只是他的神色有些紧张,和以往即将见到邵七夕的恐惧不同,他像是别有心事,在他身后的车驾虽然低调,但段知行能看出是哪个品牌。
“容清先生,请进。”
段知行往后退了一步,让出大门的通道。
容清点点头,他回头对着那位老先生摆了摆手,示意对方不要跟进来,这才深吸一口气踏上了台阶。
平常在路上,段知行和容清是从不说话的。
但这一次段知行却开口了。
“容清先生,我知道您这次是为什么来。”
容清猛地停下脚步,错愕地望着段知行。
段知行依然面带微笑:“虽然这件事非常私密,但有渠道的话,我还是可以知晓的。”
容清沉默了一会:“我……并不是想要伤害她。”
“还是请您多加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