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猛地把刚打开一条缝的房门合上。
刚想和大小姐问好的段知行:“……”
但那扇门很快又打开了,一脸不悦的七夕从门内走出,和以往一样浑身散发着“全世界都欠我”的气息。
仿佛刚才的突然闭门只是段知行的错觉。
“大小姐。”
段知行向邵七夕问好,邵七夕里边穿着丝绸睡裙,外边裹着一件丝绸长外套,听了段知行问好,只抬头看着四周,没有说话。
段知行就摇动着桌上的铃铛,随后就有女仆悄无声息地进来,准备服侍大小姐洗漱。
往常邵七夕从睁眼的那一刻就开始发疯,但今天她却一直很安静。
安静得令人心生不详。
女仆们过去希望邵七夕能变得正常起来。
可当邵七夕真的什么都不做的时候,却更令人恐惧。
实际上邵七夕突然被人这么一服侍,僵硬得手脚都不知道要往哪里放。
柔软的发丝被抹上精油,梳子轻柔地梳着发尾。
毫无瑕疵的脸颊被人用沾水丝巾轻轻擦拭。
有一名女仆正拿着护肤的精油过来,当她抬头时,正好与一直闭目,才睁开眼的邵七夕对上了视线。
女仆登时抖如筛糠,手里的精油罐当啷一声落在了地上。
七夕差点没被这声吓得跳起来。
但她忍住了,低头看着那名女仆,她手抖得连地上的精油罐都捡不起来。
【坏崽崽好奇:你电她了吗?】
【七夕:怎么可能!】
所有在场的女仆连大气也不敢喘,过去曾经有人在邵七夕面前掉了东西。
大小姐当时就捂住了头,一副被这声音刺激了神经的模样。
之后,她果然开始发病。
她让那个把罐子砸碎的人把碎片捡起来,握在手心里。
轻轻地握住不行,要用力地把锋利的碎片握在手心里,直到刺得鲜血淋漓,掌心血肉模糊,大小姐喊停才能松手。
那时她脸上露出了极为满足的笑容,像是渴血的野兽。
如今惨事重演,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不就摔个东西,七夕下意识伸手去捡,却见那个女仆浑身颤抖地抬手护住自己的脸。
“对不起大小姐!求求你不要划花我的脸!”
好家伙,七夕这手尬停在半路。
她对这个人设的日常行为实在是无语了。
划花是不可能划花的。
前辈们骂个人都被送到了疗养院里,她敢干什么呀?
停顿了一会,七夕猛地收回手,像是因为刚才罐子摔碎的声响让她头痛难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