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最后一人倒下,两面宿傩站在尸体堆砌的山上,以极恶之身沐浴在阳光之下。
敌人的血液从两面宿傩的指尖凝聚,滴落在地面血水之上,溅起一圈圈绯红的涟漪。
一片死寂中,两面宿傩抬起手。
他舔舐掉指尖上残留的一点血液,忽地搂住她的腰,将她笼罩在阴影之下。极富力量感的手臂像粗大的锁链,将她牢牢禁锢。
他在审视她。
像是杀人犯制造案件后恶劣地重返现场,想看受害人的人反应的坏孩子,用不紧不慢又混着诡异期待的声音对她问:
“害怕吗,子理?”
“害怕的话,可以说出来。”
表情看上去很是兴致勃勃,像是非常期待她说出害怕之类的字眼,最好再演技爆发,来点发抖胆怯,用哭腔对对方说不要再杀人了?
虽然这样做似乎也很有趣,大概率能看到对方变脸,但要挽救的话,会付出更多的精力和时间吧,太麻烦了。
于是松尾理子只是低眉浅笑,问他:
“说害怕的话,宿傩会放我走吗?”
两面宿傩拇指慢条斯理地蹭过她的下唇,唇角是愉悦的弧度,但说出来的话却不带多少温度:“害怕也没关系,子理。”
“一次不行就两次,三次。”
对方手指埋入她的金卷发中,声音犹如池底黑泥汇聚的漩涡,要将她彻底拖入。
“我会让你适应。”
“…真是霸道啊。”
不愿意改变自己,所以改变她,想要将她拖进他的世界吗。
“放心吧,害怕不至于,但血溅在身上确实不舒服。下次把我放下来吧宿傩,我不想要沾上其他人的血液。”
能看出来两面宿傩本来想说什么,但听到她最后的一句话后,他视线落在她的脸上,抬手抹去残留在她脸颊上的痕迹,虽然没有明确表示同意,但也没有绝对的拒绝。
这样就足够了。
松尾理子任由对方将她放下,牵着他的手,跟随着朝原定的地点一步步前去。
想要改变她,那就来试试看吧。
看谁会取得最终的胜利,成为对方调教后驯服的家猫。
…
但不管怎么说,也太多了。
前往最终目的地的一路上,遇到的咒术师几乎是进游戏以来翻十倍都不止的量。
两面宿傩也从最初的兴致勃勃到后面意兴索然,连戏弄猎物的欲望都没有,只要遇到就快速的斩击,连瞬息都不愿意停留。
虽然仍旧将她扛在了肩上,但她再也没有沾上过他人的血液。
就这样过了有大概一个小时。
两面宿傩忽然刹停。
没有人。
四周,包括他的肩膀上原有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