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还能回去吗?她还没高考呢!
“奇怪。”陆琼度皱了皱眉,收回视线,忍不住喃喃自语,“那不是卫姜吗?”
刚刚那个女孩子的长相、眉眼,正是谢家的那个卫姜啊。
要说卫姜,如今可正是京城里风头最盛的贵女了。
这一切都是因为她有个只手遮天的权臣哥哥谢璋。
陆琼度和卫姜只有过几面之缘,说过几句话。只知道她差点儿和大哥陆长策成亲,至于这门亲事为什么没成她就不知道了。
她怎么会在这里?还穿得这样古怪?这么狼狈?
难道刚刚那个女孩子不是卫姜?只是长得像?
“娘子。”随行的丫鬟惊讶道,“刚刚那个姑娘似乎落了东西在地上。咦——好奇怪的东西?”
陆琼度:“什么东西?拿给我看看?”
“看什么?”一个冷清如击冰叩玉般的嗓音响起。
“策哥!”陆琼度扬起眉头,露出个笑,惊讶地站起身,望向车厢旁一个劲瘦挺拔的身影,“你回来了?”
来人竟生得十分年轻,眉眼依稀可见少年的冷俏风流。
一副琼树玉芝的样貌,本应该是金铃驱犬,寻欢柳巷的贵公子。
可他却显得那么沉默,那么冷硬。
唇线紧抿,左眼眼皮一道寸长的刀疤尤为怵目惊心,小麦色的肌肤有种被边关风沙刀火磨砺出的落拓不羁,又冷又野。
毕竟那是陆长策,如今的定远侯。
据说他孩提时随老定远侯出征,日日与狼为伴。
据说他少年时不论寒暑,日日苦练,就是为了能一击毙命,砍下鞑靼的头颅来报效边关。
据说定远侯府满门忠烈殒命于拒马关,只活下来他一个,翻出尸山血海,啃草根卧冰雪。他已经走不动,他几乎是爬回去求援的,凌将军赶到的时候,少年已经昏死过去,待擦洗干净,才发现他浑身上下大大小小的伤势二十余处,血几乎流干。
据说他父兄战死,亲朋俱亡,如今已无欲无求。
刚从高头骏马上翻身而下,陆长策半垂着眼,随手就要将马鞭往身后丢。
陆琼度:“是这样的,刚刚,有人冲撞了咱家的马车,是个姑娘,容貌竟然和卫姜有七八分相似,你说奇怪不奇怪?”
“喏这个就是她掉的东西了。”
卫姜。
陆长策手微微一顿,自打姜姜那件事发生后,他已经有意识地许久未曾和卫姜接触。像是野兽下意识地躲避危险的,会让自己受伤的事物。
低头看了眼陆琼度摊开的掌心,一双墨眉拧紧了点儿。
实在是因为陆琼度掌心的那个小东西实在太过古怪了点儿。
看上去好像是个黄色的……耗子?
“可惜走远了,咱们又得赶紧到谢璋府上去,不然我一定叫她来问个话。”陆琼度说,“这个东西还没还她呢。”
收回了原本要丢出去的马鞭,握在了掌心,陆长策翻身上马,摇摇头道:“不远,给我,我去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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