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刚上的咖啡,两口就喝完了,又一次抬手,江如因担心不已:“这是怎么了,哪能这么个喝法。跟喝酒似的。”
明祈问:“妈,既然找到她了,为什么不认?为什么不把她带回家呢?”
江如因张了张嘴,又沉默地闭上。她也想啊,但是她有她的无奈之处。
明祈不解其因,又是不解又是生气。他看着那个女孩,的确,眉眼和他们家人很像。
明祈解开安全带,想下车进店里去。
江如因拉住他,怕他乱说话,不得已之下,只得坦明一切:“南迦她,她是顾识洲的人,她和顾识洲在一起两年了。”
江如因没舍得把话说得太明白,明祈却是听懂了。
南迦是顾识洲在外面的女人,因为顾忌着顾识洲,也顾忌着南迦不好公开的身份,所以江如因犹豫着不知该如何是好。
情人的身份,总是不好听的,也是不方便说的。
“怎么会这样?!”明祈难以置信。
个中原因,江如因早就打听得差不多了:“她,她家庭条件不好,就她那养父母,很多年没有给过她钱了。她还是个学生,还是学美术这个烧钱的专业的,她为钱为难,恰好顾识洲出现,他们就在一起了。”
那天,她和明中宪在南家大发脾气,质问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一个孩子,却被冯春琴一一怼回:“我们家的孩子,我们想怎么养就这么养!一个丫头片子罢了,让她读到现在,你们有什么好怪我们的?”
江如因很生气,可是她的家教和素养注定了她没办法和冯春琴那个泼妇当场对骂,她根本不是冯春琴对骂的对手,她骂不过冯春琴。
明祈从出生起,就没有为钱苦恼过,从来没有。以至于他听到这话的时候,除了难以置信,还是难以置信。
他难以想象世界上会有那么恶毒狠心的父母。
女儿这么小年纪就不给学费生活费,他们是指望她靠什么赚钱?!
明祈满腔愤怒,恨不得揍他们几拳以泄愤!
江如因心里太苦了,她在得知这些消息的时候,怒意并不比明祈少。可是事情已经发生,她做什么都挽救不了。
明祈说:“不管怎样,我们肯定是要认回她的。顾识洲怎么了?和顾识洲在一起又怎么了?妈,她先是我们家的女儿,再是顾识洲的……女友。”
明祈几经踟蹰,总算找了一个词语出来。他们到底是舍不得把世俗里的、不好听的词语往她身上安。
江如因不住地摇头:“我知道、我都知道的,只是需要好好谋划,不能太突兀。明祈,你别冲动,待会不要乱说话。”
明祈紧抿着唇,面色严肃,看不出心里所想。
南迦给学委他们的新婚礼物还在棠园,她却不想回去了,打电话给家里打扫卫生的阿姨,让她叫个同城急送送过来甜品店。
她晚一点还要去参加他们的宴会。
说来也是可笑,在知道他们要结婚的时候,她还在幻想着她什么时候能和顾识洲结婚。她那时候多天真呐,哪里知道顾识洲是不可能跟她结婚的,顾识洲早就有了最合适结婚的对象呢。
南迦的眼眶不知不觉的已经红了一片。她的皮肤白,所以眼睛红的时候尤为明显,也尤为惹人心疼。
她只是一想到,他们要分开了,他们不会结婚了,她的心就痛得快要窒息。更心痛的是,他对她隐瞒了所有的一切。
南迦的情绪濒临崩溃,她趴在桌上,试图遮掩自己的痛苦,也遮掩自己的脆弱。
她的身后空无一人,一切的一切,只有她自己承受。
顾识洲来电话了。
南迦像个机器人一样,机械地看着来电显示。
三秒钟后。
她仰头,试图逼回泪水。
十秒钟后。
她接起电话。
南迦没有直接把去了趟他家以及所有发生的事情说出来,因为她想等他亲口和她说。
她努力维持平静,确保自己的情绪不会外泄后才开口:“喂?”
温温软软的声音,却把所有的苦全都咽了下去。
店员叹了口气,这个女孩太坚强了,也太让人心疼了。
顾识洲给她发微信她没回,在两个会的空隙,他抽了点时间给她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