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垒驻扎在这片地界上,在苍茫中点缀了文明的繁华,似一团火光,让寻常焕发出了璀璨。
而远在三四万里之外,另外一处营垒上,也有药庐的炼丹师在披荆斩棘,铸造己身的荣光。
就在昨日夜里,尚渠将一座营垒的底蕴尽数炼化,冲击入了筑基境,一跃成为了二阶炼丹师。
“好,药庐后继有人。”
陈生接到了这封信件后,心头大喜,情绪激动,身躯竟有一丝微微的颤抖之意。
以至于,他萌生出了一种老了的感触。
承上启下,药庐要想维系住繁盛,在他之后,就得有一个人撑着。
以前,那个人是周璜,但周璜陨落后,却无一丝的光亮。
后勤和丹药补给策略后,尚渠抓住了机会,冲击筑基成功,他极为的欣慰。
如此,在他退位后,也算不负沈老所托,为药庐的炼丹师们,留下了一处繁盛的基业。
“晚辈后生,能够入得二阶炼丹师位阶,不是天赋高绝,而是生在一个欣欣向荣的时代,方才有余力去奋进,此全赖长老的操劳,不敢骄傲。”
尚渠在信中表现得很谦虚,没有一丝的焦躁之意,或许是周璜对他的影响太大了,认为自己不过是一个幸运儿。
能踏入二阶炼丹师的领域,是药庐的气运勃发,刚好推着他前进罢了。
“既已入了二阶炼丹师之列,继续留在营垒上,也无太大的意义,回药庐去吧,替我坐镇,协调四方。”
陈生回以勤勉之言,在职权上,也大大的放手,一入二阶,已是不同的光景了。
许多必须他亲自操持的事情,已经能够下放给尚渠来做,也可以当做练手,为之后的继任做准备。
此外,还有另外一封信件,却是绿珠的。
陈生笑着,将信件铺开,一段段的文字,活泼可爱,跃然纸上。
“不知怎的,此次你离去,只七八年光阴,却是有些想念,可能是看见了鬓边生出一根白发后,心中生出感触吧。”
“想去青萍谷找你的,却被仙宗高层拦了下来。”
“说,是不是你动了手脚,才让我一直坐镇白玉峰的,跟我许多一样的外门长老,都被外调出去厮杀了。”
“虽然有些生气,你不经过我同意,就替我做决定,但看在你关心我的份上,倒也原谅你了,嘻嘻。”
陈生的眸光触及信件上的一字一句,眼底都是满满的笑意,只是在看到绿珠自诉生出一缕白发,才略微一变,将心中的念头压下,继续看下,眼底又浮现出笑意。
“等我这边战事结束了,就回去了,你好生在仙宗内待着,不要外出。”
他提起手来,另回了一封信件,字字温润,勾笔毫无锋芒锐意,看出心中的柔情。
绿珠坐镇白玉峰之事,是他特意嘱咐陈二狗所做,边地杀劫一起,变数太多,还是留守大本营来得稳妥。
……
时间,在喧闹中渡过。
营垒多年来,经历了大大小小的风雨,始终是屹立不倒,根基越发的稳固,渐渐成长为一个显赫的大势力。
彼时,张鲁老了,头发变得干枯灰败,身躯佝偻,血气衰弱得不成样子,堪称是老态龙钟了。
“这二十五年,我无悔,甚是快意,只恨遇见东家晚了,不能多追随几年。”
时年一百一十二岁的他,看着巍峨如城池的营垒,心中兀自有一丝的激荡,但身心枯竭所限,实是无法做得太多了。
中年修道,几经坎坷,其中有数次险死还生,伤了本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