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明英没答话,是行昭接的话儿。
“是阿妩见到临安侯了。”行昭边温声说着边将茶盅放在小案上,抬头望着方皇后笑说:“临安侯说阿妩说了很多,说了母亲往常的事儿,说了阿妩小时候的事儿,说了他少时的事儿,说了他的身不由己,也说了他的悔不当初。”
小娘子一抬头,方皇后才看到行昭的眼眶红红的,一张小脸白白净净的两颊边儿却又酡红,看样子是狠狠哭了一场。
贺琰竟然还有脸来见阿妩!
恬不知耻!
枉为人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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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原谅。
她是在犹豫,在挣扎,在矛盾,可她也牢牢地记得她的母亲是怎么死的。
或许贺琰是真正后悔了,可这又能代表什么呢?母亲就能活过来了吗?贺琰手上沾的血,应邑心头打的那一把好算盘就能洗干净了吗?两个儿女对父辈的绝望就能消除了吗?
通通都不能。
今日的推心置腹,只能代表贺琰终于勇敢了一次,无论后果如何,无论对错如何,人总要正面自己的错误,一辈子哪怕只有那么一次。
帘幕被疾疾的风高高扬起,行昭将头探了出去,马车疾驰得飞快,九井胡同口高高挂起的“奠”字儿灯笼,在一片星星点点的红光里显得安静沉谧。
临安侯府气势十足的朱门被抛得越来越远,渐渐地变成了一条线,一个点,最后湮没在了同样的灰墙绿瓦里,再分不清孰是孰非。
双福大街的热闹是华灯初上,人头攒动,凤仪殿的喜庆却显得更加隐秘,如同一股东奔而去的暗流。
“方都督果真没有一拳挥过去打断贺琰的鼻梁?也没打肿他的眼睛?”方皇后乐呵呵地坐在上首,身子的一半都往前探,难得地好奇与兴奋:“真的没有?你可不许骗本宫,若是打了也没关系,皇帝那头本宫去说,你不许瞒着。”
蒋明英立在下首,看了眼行昭,小娘子神色如常,便笑着回方皇后的话儿。
“临安侯见着方都督便直称舅爷,方都督也满脸是笑。当时奴婢在正院服侍温阳县主,这些都是听蒋千户说的,好像两个人的气氛倒都还好,只是扬名伯神色有些不好,方都督便让扬名伯跪下给临安侯磕三个响头,扬名伯跪也跪了,临安侯倒很是感慨的样子,还没等临安侯说话儿,方都督便笑说,‘一条命都是父母给的,这小子拿出一条命就敢在西北不管天不管地地闯,实在是没将父母放在眼里。让景哥儿跪下来给父亲磕三个头,算是全了父子情谊了’。听蒋千户说,临安侯的脸登时就绿了。”
方皇后笑起来,自己的儿子一个姓方,一个姓冯,还剩个庶子撑脸面,贺琰一张脸往后要么绿,要么白,反正再也红润不起来了。
行昭乖乖地坐在杌凳上,低垂了头,手里头揪着衣角,耳边又听蒋明英后话:“后来临安侯问扬名伯什么时候回去住,扬名伯沉声半晌没言语,方都督也不说话,就等着扬名伯说。隔了半晌,扬名伯才说‘看守托合其如今是重中之重,若是出了什么闪失,既辜负了皇上的一片苦心,又堕了名声。”,将圣命拿出来,左说右说也没定下个准信,临安侯却也不好说什么了。”
“今儿个去临安侯府,方都督将信笺拿到了吗?”方皇后渐敛了笑,言归正传。
蒋明英蹙着眉头想了想,终是轻轻摇头,再恭谨道:“估摸着是没有。方都督与扬名伯约莫在正院停了一个时辰,临安侯到正院来了。”
光明正大地带着人,牵着马夜探侯府,不得不说方祈胆子大,一个时辰,几个大老爷们翻偌大一个侯府,肯定翻不出什么名堂出来。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偃旗息鼓,要么是一翻就翻到了,要么是笃定自己翻不到了
“蒋千户在别山里头找到一个盛着碳黑纸灰的铜盆里头有一片儿纸没烧着,上头赫然就是方都督的笔迹,应当是贺琰将信笺都烧了。”
蒋明英语气平缓地补充道。
方皇后心头一沉,都烧了?凭一张纸片能证明个什么来?昨儿个方祈回来,今儿个贺琰就把信烧了,脑子转得倒也快!
陡然念头一转,抓到蒋明英前番话里的两个字儿。
“贺琰到正院里来了?他见到行昭了?”
蒋明英没答话,是行昭接的话儿。
“是阿妩见到临安侯了。”行昭边温声说着边将茶盅放在小案上,抬头望着方皇后笑说:“临安侯说阿妩说了很多,说了母亲往常的事儿,说了阿妩小时候的事儿,说了他少时的事儿,说了他的身不由己,也说了他的悔不当初。”
小娘子一抬头,方皇后才看到行昭的眼眶红红的,一张小脸白白净净的两颊边儿却又酡红,看样子是狠狠哭了一场。
贺琰竟然还有脸来见阿妩!
恬不知耻!
枉为人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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