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饮棠看着他,突然问:“所以,你不觉得我这样做得……贪婪又没脑子?”
翻车概率连他自己都觉得高得离谱,甚至可以说狂妄贪婪到失去理智的地步。所以他没有对任何人说过这件事,和时月白说起来时也没有指望能得到什么好话。
“你如果想听实话,那的确如此。”时月白深呼吸,尝试着整个手掌贴在了徐饮棠的下腹,当柔软蓬松的长尾拂过那些花纹,能量猛然变得躁动而活跃起来。
徐饮棠表情微变,呼吸变得急促而燥热。
时月白一点点向徐饮棠靠近,“但是贪婪、欲望、野心……我宁愿你因为这些而疯狂。”
毛绒绒的尾巴缠绕着那些蛛网藤蔓般的花纹,异质暴戾的能量惊醒了刚安静下去的“子宫”。
徐饮棠低低地闷哼出声,眯眼看着时月白靠近的面容,灿金色的兽瞳让时月白一贯的笑容显出了十足的侵略性,就像一头盯紧了猎物的野兽,透着势在必得的贪欲。
但这并非竭尽全力最后一击,只是顺势而为的试探。
色厉内荏,反倒有些说不出的可爱。
“你喜欢这个。”徐饮棠的声音嘶哑,没有后退反而主动迫近时月白——身处劣势之时,他总是主动进攻到让人怀疑他才是占尽上风的那个。
如此,时月白倒成了不得不往后避开跟他脸对脸撞上的那个。
“我不否认。”
时月白直觉剧情的走势不对。
虽然是顺势而为的试探,但他猜测到了或许徐饮棠会对他暴露出的攻击性产生一定的应激反应,也想到了徐饮棠或许被异化本能影响会渴望将他吞噬寄生的可能性,可无论如何都不应该出现这样被视为猎物的战栗感,在他意识反应过来之前,身体下意识地在后退。
他甚至没有注意到崽崽们是什么时候消失在房间里,没了徐小乖触手遮挡,窗外的阳光肆无忌惮洒落进来,亮得让他看不清徐饮棠脸上的神情。
徐饮棠抓住了他。
他一翻身一抬手就能轻松挣脱的力度,身体却因为徐饮棠的提问而骤然脱力失温。
“所以,你喜欢我?”
这不是时月白这一阶段计划应该有的内容,这应该是更久更久之后,在他反复的暗示和试探终于把关系推进到质变,连幼崽都接受了他的存在的时候——
时月白因惊愕而睁大了双眼,无从判别咬在唇上的触感代表着什么含义。
柔软的,温热的,濡湿的。
徐饮棠或许对纯粹的谈情说爱陌生之极,却从小到大见到过不知道多少次多少种形式代表肉体欢愉的事情。
娱乐匮乏的医院里,疯子也懂得给自己找乐子。
这件事情上他想自己必须感谢妈妈的庇护,护工们总能及时出现赶走要跟他玩过家家的病人们,他最多只是被摸了几下,而不是被迫卷入其中,变成病人安慰剂的一种成分。
徐饮棠得说,那种场景看多了其实是有点恶心的。
但时月白品尝起来完全不同,是甜甜的,又有点薄荷味道的清新香气——时月白来之前吃了薄荷味道的口香糖,与此同时又是柔软的,温驯的、颤抖的,惊吓之下又差点咬到了他的舌尖……
徐饮棠直起身,笃定地做出了最终总结:“你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