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马车十分宽敞奢丽,中间摆着一张用于批阅奏折的矮案,矮案桌腿下置一小书匣,装着各地的信报。
两侧摆着紫檀木描金的小柜,马车后壁上贴着一排书架,齐整地摆放着各式书籍。
窗边的香炉点着淡淡的檀香,氤氲在空气中,十分好闻。
他此刻坐姿随意,单手批阅着奏折,说话的语气,也似乎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意味。
“朕不是意图要阻拦皇嫂,也不会下旨强硬拦着你,只是,听闻太后这几日头疾犯了,卫国公昨日似也告病未朝。”
“皇嫂若是出了什么差池,两位长辈必定心碎欲绝。所以,还请皇嫂多为他们想想。”
一旦提到家人,相雪露原本坚固的心,就会开始动摇。
“太后是朕母后,朕也不愿意让她,劳心费力。”慕容曜最后四个字,咬的稍微重一下,不敏感的人或许都完全感觉不到。
相雪露仿佛身上某处的慧穴瞬间被点醒一样,她激灵一下,垂首道:“陛下说的有理,臣妇收拾下,就启程回程。”
“至于王爷的事情,交给礼部的人,臣妇自当放心。”她一字一句,吐字清晰地说完了这句话,过后,面上还露出了释然的微笑。
“如此甚好。”慕容曜也笑了起来,“皇兄该是欣慰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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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芊语没想到,陛下来了一趟,相雪露就要打道回京了。
说是为了她的安危着想。
相雪露的安危算安危,那他们这些人的安危又算什么?
方才见证了那场雷暴雨的威力,她是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待,但显然她也走不了。
总不能去求陛下吧,方才陛下出现,所有人都一齐跪了下去,她也不例外。
脑袋压得低低的,几乎都叩到了泥地,再加上站得远,连陛下的模样都看不清。
更别说后来一直被紫衣卫重重保护,非寻常人等,更是难窥天颜。
“你说你想回去?”慕容越听到乔芊语的话,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忍俊不禁。
“你以为你是谁啊,乔芊语,你是太后的亲外甥女,还是卫国公的亲孙女,还是陛下的亲嫂嫂呀?”
“参加一个亲王的葬礼,是说半路离开就能半路走的?”他满含嘲意地看着她。
乔芊语经过今日慕容越的死亡威胁,已经冷静了许多,虽然慕容越理智之下不可能杀了她,但是冲动下会做出什么也不一定。
于是她并没有露出愠色,只是带着点诱惑意图的语气引导道:“阿语不是这个意思,阿语只是想说,难道郡王爷您比那晋王哪里差了吗,除了天生的王爵以外。”
“凭什么还得在他的葬礼上老老实实地遵守规矩,他的王妃就可以随性所为,反而是您的未婚妻要处处受着拘束。”
话音一出,慕容越的脸色沉了沉,此话说到了他的心结上,他一直自认为自己是皇室乃至宗室子弟中的俊杰,若不是因为出身,决计不会比晋王那个病秧子差到哪去。
凭什么,他总是能得到最好的一切,得到……所爱女子的眷顾。
作者有话要说:(1)王勃,《滕王阁序》
这几天写论文整个人都麻了。宝汁们有没有写完论文以后又重新回去写开题报告的情况,是不是好写一点。感谢在2022-03-0807:39:13~2022-03-1005:38:4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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