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这国公府迟早是他们的,到时候我不过是寄人篱下的外人。”
“他们还说,祖父一个男嗣都没有,合该早就把位置让出来,当时招婿进来,引了个白眼狼,就是个错误。”
“就算招赘生了男嗣,也不是相家的血脉,他们才是正统,我是野山鸡变金凤凰。”
说到这里,相雪滢已经说不下去了,她扑到了相雪露的怀里,紧紧依偎着她。
“阿姐,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相雪露一边轻拍相雪滢的后背,一边内心已经充斥了极大的怒火。
光是听到这些转述之语,都可以感受到这些人的嚣张。
更别说内心,不定狂到了什么地步。
她努力压抑着语气中的怒意,安抚妹妹道:“这群无知小儿口出狂言,胡言乱语怎可当真,不过是被逐出家门的奸恶之辈罢了。”
“嗯嗯,我信阿姐。”相雪滢乖巧地在她身上蹭了蹭。
“雪滢,别担心,有阿姐在一日,便不可能有任何人欺辱了你。”她紧紧地将相雪滢搂在怀里。
语气是那般的不容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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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雪露安抚了一番雪滢以后,决定还是入宫去找祖父。
河东相氏那一家现在赖在外面,也不知道意欲为何,有些事她不好出面处理,更不能放任他们不管。
于是,简单的梳理过后,相雪露让下人去准备马车。
她本来是想一个人去的,但是雪滢今日对她很是依赖,临走前非要缠着她一同入宫。
她便将雪滢一同带上了。
进宫的路上,雪滢小声问相雪露:“阿姐,这次进宫不会遇见燕王吧。”
“怎么啦?”相雪露笑了笑,“何故提起他?”
小姑娘的眉头皱出了川字:“我和他八字不合,不想看见他。”
“上次进宫遇见他时,姨母正在考校我诗词,我答不出来,他就故意从我旁边走过,装模作样地说出了答案。”
“姨母为此赏赐了他一盘桂花水晶糕,还让我回去刻苦学习,不要偷懒。”
“都怪他,都怪他,害我出丑。”相雪滢越想越气,拍了下自己的腿。
“不过在上书房上了几天的课,就学到了文人的酸腐气,然后来里外膈应我。”
“本姑娘需要学那么多经史子集吗,瞧他那细胳膊细腿的,我一个挑他十个。”
相雪滢的语气中颇有怨念。
她自幼便比别的姑娘活泼好动许多,别的姑娘在房里习刺绣书画的时候,她就已经在外面上房揭瓦了。
最近几年又对舞刀弄枪产生了兴趣,天天嚷嚷着要带她去骑马。
卫国公曾笑着点她的鼻子:“你若是个男儿,该是个将帅之才。”
相雪滢那时梗着脖子道:“我是个女儿也不耽误!”
卫国公只是笑笑,笑意深处微有些无奈。
相雪露现在回忆起来,多少有点明白祖父笑容中的无奈。
若雪滢是个男儿,他们也不至于如此被动,为承嗣焦头烂额之际还得被外人觊觎家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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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雪露有太后赏赐她的玉牌,很顺利地就入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