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沈婠只一眼就收回目光,重新放到儿子身上。
男人行至她身旁,站定,同样望着小家伙的方向:“三子受伤,我过来看看,听说你在,还带着孩子,我就猜到在这里。”
“嗯。”
“赞赞进步很大。”
沈婠这才转眼看他:“是你教得好。”
男人语气直白:“应该的。如果当初不是你把我跟三子从仓库救出来,一力作保,我们恐怕已经没命活在这个世上。”
沈婠一默,半晌,“你别忘了,绑你们的也是我。”
“一码归一码。”
没有人知道权捍霆离开宁城前的最后一个命令为什么是清理当时被关在仓库中已经毫无威胁的二子和三子!
还是以“火烧”这样斩草除根的方式。
沈婠也不想通,但并不妨碍她出手救下两人。
自那以后,兄弟二人便为她所用。
直至半年前,沈婠才终于知道权捍霆这么做的原因……,!
她这样要求,自然不是无的放矢。
小姑娘天生膝盖内扣,造成双腿呈轻微“x”形,不仔细看,不会发现,但随着年龄增长,以后会怎么发展不好说。
医生建议,最好在小的时候就配合康复理疗和一些机能训练调整过来。
所以,小姑娘自从会走路起,沈婠就对她的走姿和站姿严格要求。
如今初见成效,基本看不出“x”形了。
一刻钟后,跑步机逐渐停下,小姑娘出了身汗,热得双颊红彤彤,作势要掀衣服。
沈婠帮她把棉服脱掉,打电话叫郦晓昙下来把人带上去。
等待的间隙沈婠问她:“下次该怎么做,知道了吗?”
“要跑步……”小姑娘说。
沈婠摇头:“不是。”
“?”
“做不到的事情,就不要轻易承诺;一旦承诺,那就必须去完成。”
话太绕,也太深奥,小姑娘没听懂,目露茫然。
沈婠也没指望她能听进去,只要通过这次的事情让小姑娘在实际行动上明白“言而有信”四个字的真正含义,也不枉她唱黑脸、当恶人。
很快,郦晓昙出现,抱起小家伙转身就走:“我们清清真棒,今天又跑步了!是不是很热呀?没关系,姨婆带你上去洗白白,然后换新衣服好不好?”
“还有……搽香香……”
“好叻!都听你的!这么小就开始臭美了……”
“不臭!香!”
“是是是,我们清清最香了……”
一个奶声奶气地说,一个轻言细语地哄,慢慢消失在沈婠听觉范围内。
“赞赞。”她转身,朝儿子招手,“拿上手套。”
小家伙照做。
沈婠帮他戴好,自然,这也是专门定做的,除了尺寸之外,材料也相当特殊。
“去吧。”拍拍小家伙肩膀,“尽全力,但是别逞强。”
赞赞点头,跑回小沙包前站定,摆出拳击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