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周沢(ze)钟栀啊,谐音梗嘛,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贴吧那边搞邪教的挺多啊,”说别人的事,岳林夕就正常了,“搞个名字才好磕嘛!”
……
钟栀羞耻地挂了视频。
kelove这件事钟栀最终还是答应了,但是要在见完妈妈以后。
周沢虽然不满,但还是听从了。
暑假的第一天,钟栀跟周沢坐上了回乡下的飞机。先坐飞机到南城,然后转坐车回镇上。钟栀已经有一年多没有回。周家除了妈妈,她谁都不认,没有人知道钟栀的联络方式。钟妈妈是不会告诉那个男人或者钟诚钟牗他们钟栀的动向。她不允许别人打扰钟栀。
令钟栀意外的是,她跟周沢到镇上那天,镇上来了一拨警察。那警察带着两个外乡来的老人家,直奔穷山沟沟里的钟栀的家而去。
钟栀当时就跟周沢站在家门口的栀子花树旁边,看到两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家抱着妈妈就嚎啕大哭。然后警察冲进她的家,把那个男人和男人的父母给铐上了手铐,以拐卖人口的罪名批捕了。
钟诚在门外吓得要命,拽着警察的胳膊就大吵大闹。
当时具体发生了什么她记不清了,只记得非常混乱。又吵又闹的,整个村子都惊动了。
像这样的情况村子里不少,有好几户人家把被拐卖人口带出来,人都已经疯了。虽然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把周沢带回家见妈妈,可真看到了赤裸裸的现实,钟栀还是懵了。
一早猜到妈妈的家不在村子里,但钟栀可耻的抱有一丝侥幸。毕竟那个男人再可恨,也是钟栀的生父。她恨他打妈妈打她,无数次诅咒那个男人意外死掉,但父女天生的羁绊没办法改变。可现实就是这么残忍,妈妈真的是被拐来的。是那个男人花四百块买回来的媳妇。
钟栀浑浑噩噩的站在门口,浑身冷得发抖,要不是被周沢抱在怀里她估计都要跪到地上去。
好久好久,村子里吵闹到天黑才终于安静下来。
钟栀被周沢握着手,被妈妈死死地抱在怀里。钟栀一直都是她活下来的精神支柱,没人能替代。
坐在她们母女面前的一对老夫妻红肿着眼睛,小心翼翼地跟妈妈说话。好久,那个戴眼镜的老爷爷才转头看向钟栀以及钟栀身边漂亮得晃眼的少年:“你叫什么名字?我是你的外公,苏简行,这是你外婆。”
二十年,老夫妻一直没有放弃寻找女儿。由于对那个男人的怨恨,他们心里其实并不喜欢钟栀三姐弟。但是看钟妈妈那样死死抱着钟栀,才转换了态度跟钟栀说话。
钟栀这时候才知道,妈妈的姓苏,有一个很美的名字,叫苏清婉。来自江南水乡。
当天晚上,妈妈就跟外公外婆走了。临走之前,她只要钟栀跟她走。站在门边惶恐又无助的钟诚和钟牗她一个都不要:“我只有栀栀一个女儿。”
坐了一上午飞机又一下午的车,他们连休息都没有,辗转又去到江南的一个小镇。
叫清河的小镇。
周沢全程没有说话,就安安静静地待在钟栀的身边。笨拙但殷勤地帮母女俩做一点事。买吃的买喝的,包车联系住处,靠谱又不靠谱地做着事。钟栀妈妈看他忙前忙后终于是笑了,她其实很漂亮。比钟栀这个女儿要漂亮很多。只是被拐的二十年不曾笑过而已。
“你是栀子的男朋友吧?”自己的女儿自己知道。钟栀妈妈很清楚钟栀心防有多重,她非常抗拒把人带回家。这次能把这个孩子带回来,肯定是下了很大决心:“你们俩个,以后要好好的啊。”
外公外婆花了几天时间接受了钟栀,单独在家里分出一个房间留给钟栀。
他们在清河镇住了很久,一个暑假的时间都在这里。
周沢从一开始拽得像个下凡的少爷,渐渐到跟穿着大背心大裤衩人字拖跟小镇融为一体,适应得比钟栀还快。送他们上飞机的那一天,外婆抓着周沢念念不舍,让他寒假再跟钟栀一起回来。
临走之前,外婆把一个戒指给了周沢。
钟栀跟周沢看到那个戒指都有点懵,不太懂外婆是什么意思。
外婆摸了摸钟栀那张跟女儿八分相似的脸,抬头又看了看漂亮的像花的少年,促狭一笑:“那个本是我梁家的祖传戒指,传给儿媳妇的。不过可惜,梁家到我这一辈就都是女孩儿,戒指在我这就断根了。我今日把这个给你,也算认了你这个‘孙媳妇’。”
钟栀跟周沢脸颊爆红,周沢拿着这个戒指眼睫抖得飞快。钟栀超级尴尬,想把戒指拿下来还给外婆,却被周沢眼疾手快地套到了小拇指上:“给我了就是我的。男孙媳妇儿也是孙媳妇儿。”
说完,鼻孔朝天地看向钟栀。
钟栀:“……”
好久,她跟周沢两个人也笑起来。跟妈妈抱在一起好久,妈妈只有一句话给钟栀:“栀子,勇敢往前飞,不要胆怯。妈妈永远支持你。”
钟栀一步三回头地登机,回到帝都的当天晚上,就被已经转正的周某人给吃干抹净。
周沢入学的那一天,钟栀作为高年级的学姐去接的他。
周沢鹤立鸡群地站在一群新生之中,迈入校门的第一天晚上就在钟栀的宿舍楼下放了大喇叭。这折枝cp都磕好久,好多人围观。周沢站在楼下那个话筒向钟栀求了婚。
钟栀当时熬夜泡了两天实验室,刚睡着就被吵醒。她昏头昏脑的,抓着拖鞋就冲下去。
给了周沢的脑袋一拖鞋:“你他丫的到法定结婚年纪了吗你就敢求婚?搞事情之前能不能理智点,下次再吵我,就不是一拖鞋板子,而是一楼的拖鞋板子!”
周沢被打了也不在意,眯着眼睛,抓起话筒,把音量开到最大:“我求的是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