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点了?”温年声音有点闷。
“零点刚过。”
零点……
“我睡了很久吗?”依着车程算,半个小时前应该就到了。
真皮靠椅都被暖风吹得烘热,显然已经停了有一会儿。
“没多久,”沈淮景看着他,“闭眼。”
温年思绪还有点迟钝:“嗯?”
“开个灯,别晃到眼睛。”
温年依言照做。
沈淮景把车内灯开了,又把光线调整到比较舒适的亮度。
“车库冷,先披着。”他递过自己的风衣说。
温年看了沈寒一眼。
沈淮景知道他在想什么,说:“他喝了酒,冷不到哪里去。”
像是为了印证沈淮景的话似的,沈寒喊着热,又伸手胡乱扯外套的拉链,扯着扯着把自己扯清醒了几分,迷糊中看见温年,跟个棒槌似的一脑袋撞在他肩上。
“我哥是魔鬼。”
“?”
“不让我说话。”
“说我吵。”
“还说吵醒你就把我扔到车库去和那墙轮胎一起睡。”
温年:“……”
沈寒正欲再说,后颈衣领就被提溜了起来。
哥哥的爱,令人窒息。
别墅定期有人清理,因此很干净。
熟悉的黑白灰色调,在这雨夜显得有点冷清。
沈淮景冲了杯蜂蜜水端上楼。
冷清的房间里此时有点闹,沈寒边嚷热,边抬脚踢被子,浴室传来一阵水声。
几秒后,水声停止,温年从里头出来,手上还有一块打湿的毛巾。
沈淮景视线在那块毛巾上定了下:“给他的?”
温年“嗯”了一声:“擦一下,好睡一点。”
沈淮景慢悠悠放下蜂蜜水,笑了下:“擦什么。”
温年:“脸。”
沈淮景没说话,只含笑看着他。
温年拿着毛巾的手指忽地一紧:“……就擦一下脸。”
二夏录制那两个月,不说擦脸,有一次沈寒扭到了肩膀,衣服都是二夏一群人帮他换的,温年是室友,帮他换的次数自然最多,这事沈淮景也知道。
想到这,温年觉得是自己误解了,正要开口,却听到沈淮景的声音。
“你如果问的是‘沈老师’,那沈老师说可以。”
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