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季,钥匙,温年越想越乱,越乱越累,等结束排练回了别墅,连动都不想动了,直接拿了一本书,跑到楼下庭院里吹风,顺便放空一下。
书翻了几十页,沈寒从二楼阳台窜出脑袋,可怜兮兮地喊:“年年。”
温年抬头:“怎么了。”
沈寒:“衣柜里东西太多,昨天我就把上衣都塞到行李袋里,结果今天助理来拿东西的时候,把行李袋拿错了,当成不要的给带回去了,我没短袖换了。”
“去我那拿吧。”
沈寒就等着温年说这个,闻言笑了下:“是在衣柜里是吗?”
前两天他好像看到温年用衣柜了。
温年心不在焉地回:“嗯。”
沈寒打开衣柜,只看到一个装得很好的袋子。
他没多想,打开一看,顿住。
那不是短袖,而是一件外套。
还是件校服外套。
沈寒莫名觉得眼熟。
他盯着那外套看了又看,看了又看,突然,记忆开了道闸口。
他想起来了。
几乎是他想起的瞬间,“砰——”的一声响,门被猛地拉开。
温年从楼下跑了上来。
两人面面相觑。
沈寒像是根木桩,整个人扎在那里,一动不动。
许久,他开口。
“年年,你怎么会有我哥的衣服啊?”
温年没说话,脸上还带着急速跑动过后的苍白。
他身后跟了一群人,许一新、余杭、李思远……他们就看着温年突然放下书,毫无征兆地从庭院跑了进来。
起得太急,书掉地上了都没察觉——也不知道是没察觉,还是没顾得上。
房间里很安静,静到许一新他们没敢走近,就在房间外几步远的地方停下脚步。
“怎么了怎么了,在玩什么?带带我啊!”夏南的声音突然从走廊那头响起。
他沓拉着拖鞋欢天喜地走过来,回答他的,是一声无情的关门声。
沈寒把门带上。
所有动静被隔绝在外,房间再度恢复寂静。
他想起来了,在看到这校服左胸口“齐云”两个字的时候,他就想起来了。
几年前他哥主演的一部犯罪片,其中有主角在校园的片段,就在江城一个中学取的景。
拍摄时间其实不长,就小半个月,因为怕学生误入镜头会穿帮,于是导演直接和学校商量,借用了一下他们的校服样式,只是把学校名作做了修改,改成了剧本里的“齐云”。
沈寒之所以记得那么清楚,是因为拍那段戏的时候,他也去片场玩了两天。
那学校是什么学校来着?
似乎是江大附中?
温年是江大附中的吗?
就算真是这样,为什么这件戏服会在他那里?
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啷啷挤在一块儿,沈寒一时不知道该从哪里问起。
温年沉默着走过来,从沈寒手里拿过外套,叠好,重新放回袋子里,很轻地说:“我忘了,衣服被我收回行李箱里了,我给你拿。”
说完,温年转身走向他的床边,把行李箱放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