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瑟不想惊扰任何人,成铭密上次的伤病没好全,蛊毒去了,但臂上的伤仍触目惊心。琼楠这些日一直在照顾他,没怎么合眼。大妹子就更别提了,这次找回她一直都是一脸困顿,忍着打盹。
她一把提起孩子,御起长剑,直接朝着西边去了。
阿善一直在闹,几次险些跌下去。
身后的魔修追的急,她又不想和他们厮杀,绕了好几道弯才甩开。
正得意地笑了下,面前出现一道黑色的雾光,朝着她劈来。
呼啦啦——
堂溪燿怎么又来了!
她收起剑,忙躲进了交错相同的巷子里,没有物什,她灵机一动,咬开手指画了一道哑符,给阿善贴上。
好家伙,终于不喊了。
她探出脑袋,往巷口望望,已经没有了一点动静。
今夜还真是闹腾,等她彻底甩开堂溪燿,就把阿善送到寄养的家里,这是她最初的打算,现在也丝毫未变。
她不相信堂溪燿会有什么变化,正如这个世界的人设是不变的。
秋高气爽,两封往脖子里灌。天生灵体能抵抗寒冷,但小阿善就不一样,搓着小手,冷到发抖。
“过来吧,姐姐怀里暖和。”
小阿善一直在挣脱她的手,但寒冷使他不得不投入这个“坏人”的怀抱,哭唧唧的,他还是爹爹的好孩子。
他突然一抬头,叫声了爹爹。
宴瑟一愣,拔剑就要上。
阿善却从有八个路口的巷子跑进去了。
就一眨眼的功夫,怎么人没了!
阿善握着堂溪燿给他的保命水晶球,一边跑一边抹着泪花,跌跌撞撞的小步子在石板上深一脚浅一脚地迈着。
宴瑟意识到自己被一个小孩耍了,化出一张符咒就要去追,却意识到自己没有任何一样关于阿善的东西。
“人呢?”
堂溪燿并没走远,再度回到这个俩人消失的地界。
她像是偷东西,却被主人抓到的扒手,心中发虚,但不能慌,她轻飘飘地吐了句,“丢了。”
霎时间,数百道暗光化成漫天的箭朝她劈来,气势之迅猛,前所未见。
黑气缭绕,将那剑光遮了一般,青石板路的夹缝里,起了数不清的无状丝线,一条条硬生生地割入她的血肉。
但一碰到她的血,那些魔气所化的丝条却萎靡地缩了回去。
她的血竟还有这般用处!
宴瑟此时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去找人啊,反正如今不在我手上,如果他还在我手里,你觉得我会说谎吗?”她言语轻佻,趁对方没注意到自己手中的动作,随便挑了一个巷口跑了进去。
巷子错综复杂,且堆放着很多杂物,上方搭着竹竿,晾着衣裳,就算是站在最高点,也看不清底下的情况。
她捂着留了血的小腿,先把穴位点上,四处奔走找阿善。
喵——
喵——
小猫的叫声?还是呜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