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鬼很明显没在地宫内部,很可能就藏在这些坟堆里,她这才注意起上面的字,虽残缺不全,但能看出这些都是女子,且无家世。
地宫存在了千年之多,但这些坟虽破旧,但远无这么久。
有人拍了她的肩膀,“怎么回来了?”
宴瑟一怔,转过头去,正是先前生了气的娇娇,她脸上的面具没摘下来,身上散发着一股冷气。
“我来给朋友找药。”她坦诚相告。
“药?你那朋友入了冥姬的洞房,蛊毒不该解了吗?”娇娇轻笑,绕过她所占之地往前走,“你把面具摘了,就不怕……”狐狸面具的媚眼处含着阴冷的笑意。
“你不是妖!”
她跳上一旁的墓碑,却见那碑身裂开,土中棺材的板子也在她的注释中弹开,一具腐烂的尸首应然眼前,白色的蛆虫从肉里爬出。
宴瑟只看了一眼,差点没吐出来。
“姐妹们,有人找你们。”
话音未落,整座坟地的棺木都碎裂开来,一具具半白骨化还透着是腐烂气息的尸首林立而起,头发批到披至足见,眼见得还在长。
娇娇摊摊手,“瞧,我帮你叫出来了。”
一瞬间,她从没感觉坟地也会这么热闹,苦笑道;“一份药就够了,不用这么多。”
“自己去棺木里取。”每具尸首都在说话,一点不整齐,听起来像一句话有十几个回音。
“哎!哎!谢过大家。”她抱拳作了个揖,就要去摸向那棺木里。
奇怪,那些男人既不在这儿,都去了哪里。
但眼下不是多管闲事的时候,三师兄性命垂危,离半个时辰,还有一盏茶的时间。
“停!”
娇娇突然挡住她的手。
“我有个条件,你出去之后,去一趟春茗坊,我们有件东西埋在那里,你拿回这片坟地来。”
“好。”她不带思索地一口应下。
“你如果背信弃义,我们……”众厉鬼的发丝飞起,薄薄的阴气侵入她的皮肤,透骨凉意,“会永生永世地缠着你。”
“我一定做到。”
讲条件,以她如今的状况根本不配。
是众厉鬼送她回去的,听娇娇说,棺木下才是她们的栖息所,而这座地宫之所以如今屹立不倒,有如此盛况,和她们的怨气脱不开关系。
她们是被恣柳安葬在这里的,互利互通的平等关系,每年的今日是她们休憩的日子,但被她的到来打扰了。
那是恣柳的求助信号。
宴瑟偷偷从地道里又回了那间屋子,刚探出一个头,就对上一双暗色的眸子。
“去哪儿了?”
堂溪燿身后,就是被押着的三师兄,右臂上方,一大片血迹。
“你对他做了什么,半个时辰还没到!”
她一直以为他是个讲信用的人,至少以前是的,但成铭密被割下的一块肉骗不了她的眼睛。
“是你先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