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兔子灯,我根本就没拿。”她撇撇嘴,自己才不要他的什么人皮灯笼,头皮发凉。
“我说的是签。”
堂溪燿给名词加了定语,真……今夜真离谱!
“我还有用,不能扔。”凭什么要听他的,反正自己比他强,她刚才怎么没想到这重,怕了那么久。
“那你就留着。”
堂溪燿说完这句,直接转身离开,走在拥挤的人群中,看到他的脸色,无人敢靠近,不自觉让出一条路来。
他这是啥意思?闹脾气?耍小性子?
几天不见,都变矫情了?
宴瑟没多想,毕竟他刚才还要扒自己皮来着。
……
“出来。”
堂溪燿话音刚落,崆九便从他的衣袖一溜烟地钻出来,缩着脑子。
“主子,放彷极簿的分舵在城东,我们如今在城西,我不能离开您一里之外,这不是为难我呢吗?”崆九哭丧着脸,揣摩着他的心思。
“我随你去城西。”堂溪燿思考后,漠然道。
“不去娍娘子庙了?”
堂溪燿没说话,崆九知道自己多嘴,扇了自己一巴掌,“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
街口,一醉汉跌跌撞撞地提着酒壶过来,他迷着眼,近处的小美人怎么长得这么高,不过这小脸小嘴长得不错,没见过这么美的女人……
酒壮人胆。
“小美人,让爷来好好疼疼……”
他“啊”字卡在嗓子眼,脖子已经断了,酒壶嘭地砸下,酒洒了一地。
“附上去。”
堂溪燿捏断了他的脖子。
“诶!诶!”崆九上了酒鬼的身,舒活了脖子,有具身体的感觉真不赖,但也只能维持不超过五日。
“我会给你找个长久的身体。”
堂溪燿并不是觉得这人重要有能力,而是重新去找个墙头草麻烦。
“主子的大恩大德,崆九没齿难忘……”
他搓了搓自己的手,又拍了拍脸,这副皮囊说不上多好,但能当人,谁要当鬼呢!
千年前仙魔大战后,双方都受到重创,但人人都欢呼那个毁天灭地的大魔头被仙门诛灭,但却无几人知一夕间如何找到他的命门。
天冥境在这场战争中裂开缝隙,碧落仙府,五宗德高望重的长老祭身羽化,才阻止了天冥境裂缝继续恶化。仙门众人更加痛恨这魔界的大魔头,即便他的魂魄被打散,他们的怨恨也未消失。
如果要问为什么没人在天冥境禁地看到他,也要将这笔帐算在他头上,众人定要说,普天之下,除了他谁还会有这个能力。
舵口的几个人说说笑笑,突然看到一冒着酒气的人闯进来,伸出兵械拦下,“你是什么人?”
“你九爷爷都不认识了?”崆九拿出彷极副使的印,他怎么说还是这分舵里的小头目,跟着他的弟兄也有几百,在这几个守门的面前还能端着点派头。
这位置,是他一点一点爬上去的,能看清什么时候该干什么事。
几个人一听语气,辨认出来,“九哥,你怎么换了个凡人的身体。”
“别说了,这几日倒了大霉,让我进去。”
崆九咂咂舌头,卷进那个酒鬼还留在嘴里的酒,他好些天都没喝,还有点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