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文心看着他,点了点头:“我也不想跟你们扯别的,下周四来体校找我,跟我比一场,如果你能赢,我就签。如果你输了,就回吧,我不可能改变主意。”
时萤意外于许文心看似并不复杂的条件,还未理出思绪,就听见陆斐也不咸不淡地应声。
“也好。”
“你刚刚答应地这么快,有把握赢吗?”
出了射击馆,时萤才忧心忡忡地发问。
“没有。”陆斐也云淡风轻地摇头,一边走着,一边向她解释:“许文心退役前进过省队,跟今天那小孩不一样,两成机会吧。”
“那你还跟许文心比?”时萤睁大眼看他。
陆斐也勾了下唇,侧眼看向她,声音依旧闲散:“射箭比赛很看临场发挥,以小博大,说不定走运了呢?”
时萤顿了顿,她过去总是觉得,陆斐也应该对于任何事都胸有成竹,没想到他也会有赌徒心理。
见男人掏出了手机,时萤问了句:“你在打车吗?”
陆斐也停住动作,抬眼看她。
“体育馆回酒店有直达的公交。”时萤诚恳地建议:“要不省点钱?我请你?”
见过陆斐也昨天大手大脚砸钱的架势,时萤都快忘了当初撞见他在附中食堂只打素菜的模样了。
不过陆斐也身上有一种魔力,哪怕是盘白灼青菜,都能吃出山珍海味的高贵。
附中学习任务重,走读生中午也会在学校吃饭,就为了多看会儿书,方茼也会提前做好午饭,让她和方景遒早晨上学时带着。
不过时萤把避嫌刻在了脸上,从不在学校和方景遒多说话,更不会陪他吃饭。
后来方景遒抱怨一个人吃饭无聊,她便开始暗示对方,可以多带个饭盒去学校,找个同学陪他吃。
如今回想起来,时萤觉得她那时的想法着实幼稚,不仅担心陆斐也懈怠学业,还担心他营养不良,暗戳戳操着闲心。
陆斐也听见时萤劝他省钱的话,漆黑的眸子停在她脸上,轻声哂笑:“行,听你的。”
公交站就在体育馆门口。
652路公交途径政大,时萤上学时坐过无数次,对这条线路非常熟悉。
手机上还绑定着北淮的公交卡,她上车时刷了两下,想着陆斐也昨天请她坐了尊享型网约车回酒店,今天她请陆斐也坐公交车,也算是变相的“公平”了。
虽然是周日,公交车上人不算少,但他们还算幸运,最后一排恰巧有两个空位。
公交车启动离开车站,时萤望着逐渐远去的羽心射箭馆的牌子,瞥了眼身旁的男人,随口问道:“你怎么会练射箭?”
陆斐也抱臂靠在椅背上,盯着窗外掠过的热闹景色,慢悠悠开腔:“以前在七中上学,学校很看重体育,宗叔当了阵体育老师,就跟着练了段时间。”
升入附中后,宗茂看出他对未来有更明确的想法,不再坚持劝他射箭,但射箭成了让他沉静放松的方式,偶尔也会在鹰空的射箭室里练上一会。
保持放空,暂时忘却陆良带来的一桩桩麻烦,只需瞄准眼前的靶心。
“那……为什么去了七中?”时萤话中藏着试探,疑惑地看向他。
她其实对陆斐也有很多好奇,总觉得他有陌生的两面。
“想知道?”陆斐也眉梢微动,懒散睨她一眼,却避而不答:“以后再告诉你吧。”
没得到答案,时萤说不清算不算失望,又识趣地换了个话题:“这几天还要去射击馆练习吗?”
陆斐也想了会儿,懒洋洋点头:“上午抽空去练练手。”
“那下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