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截图那刻,密麻的僵硬感侵袭到肢体每寸,时萤脑袋嗡嗡,觉得她完了。
她立刻试图补救,抱着手机打字又删除,删除又打字,循环往复几次——
最后绝望木讷地躺在床上,只想逃离这个世界。
冷静,冷静,冷静。
不论何种解释都已徒劳,时萤强迫自己恢复理智分析现状。
虽然在陆斐也面前社死成了既定事实,但对方应该不会尴尬地大肆宣扬。
所以,最坏的结果就是她被劝回。
时萤之前就考虑转岗,只是因为来了德盛不得不暂时搁置。
但她已经决定,等容玖案子处理完,就提交转岗申请。
真被劝回,这个时间提前,以后也不必面对陆斐也。只要消失在彼此视线,就基本等同抹去这段记忆。
想到这,时萤总算长舒一口气,觉得事情还没糟糕到底。
唯一棘手的,就是明天怎么面对当事人。
此刻时萤的决定是……能避多久就多久。
……
可她万万没想到,第二天上班,又直接在楼下和人打了照面。
男人就站在昨天的位置,时萤瞥见人影后反射性转过身,然而紧接着——
“时萤。”
陆斐也声音倦淡地叫住她。
时萤硬邦邦回头,忐忑对上男人波澜不惊的脸:“陆par,你在等车?”
陆斐也瞧着没什么情绪。
她犹豫着想,这么平静,是不是也没那么小气,要不然她恳切地道个歉算了?
可还没组织好语言,就听到男人一声掷地的回复。
“等你。”
时萤心头一窒:“等我干什么……”
陆斐也慢悠悠睨向她:“坐地铁。”
“啊?”时萤没跟上思路。
陆斐也:“怎么,我坐不了?”
时萤自动将这句话进行了反转:怎么,我只能坐尊享型?
男人的话瞬间将她拉回昨晚那幕,时萤僵硬扯下嘴角:“当然坐得了。”
并肩去地铁站的路上,两人默不作声。
时萤揣测陆斐也的心思究竟是大度不再追究,还是暗戳戳记起了仇。
可男人一脸的平淡,没有透露丝毫情绪。
地铁里人头攒动,早高峰的拥挤中,时萤抓着栏杆上的扶手,努力保持平稳。
当左边那个抹着发蜡的男人第三次撞到她手臂,时萤不禁皱了下眉。
这时,陆斐也轻拍下她的肩膀,眼睑微抬,指向面前的空位:“坐。”
高大的身躯隔绝出一块区域,时萤觉得安心不少,不再紧绷,却更加费解陆斐也的意思。
地铁到站,隔壁乘客起身下车后,重新坐过来一位穿着校服的高中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