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冬寒抬眼看过去,正对上安临微笑着的脸。
两年不见,怎么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难道成了皇帝影响就这么大?
祁冬寒站着没有动,黑亮的双眼一瞬不瞬地注视着昔年好友的表情,却看见对方无奈地叹了口气,“难道信竹你还记着两年前的矛盾吗?朕……我知道是我错啦,是我没道理,我对不住你,信竹你就原谅我吧?”
祁冬寒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十分诡异,“你从哪儿学的这么说话的?”
“嗯?”安临顶着小皇帝的脸一脸无辜。
“……算了。”祁冬寒一下子也不知道说什么好,闭眼叹了口气。
不过有了这么一出,他一开始不知道怎么面对昔日好友的尴尬也在不知不觉中被无声化解,祁冬寒恢复了以前的态度,决定先说正事。
“这次剿匪和顺利,匪寨里两千余人,除了匪首和匪寨二当家三当家以外,活捉了一千五百人,缴获黄金二十万两,匪寨中有自置田地一百亩,我留下了几支队伍守在匪寨,后续附近的府县派人接手就可以撤回来了。”祁冬寒将结果一一说出。
安临眼睛噌得一下就亮了起来!
缴获黄金二十万两!还有田地一百亩!
国库空空的贫穷皇帝听到这段话时第一个注意到的就是这两个。
这可以说是安临穿越过来的这段时间以来,国库的第一笔进账,其余时候就只有支出、支出、还是支出。
安临在这一瞬间心中都要升起一股子感动了。
——我的金卡武将,居然能主动给我的国库搞钱,开源增加收入,这也太棒了吧!
原本只是因为他金光闪闪的数值,以及小皇帝的恳求才哄一哄祁冬寒的安临,此时此刻对祁冬寒的好感一下子upup拉满,变得特别情真意切起来。
不过……
“一个普通的匪寨,是从哪儿弄来这么多黄金的?”安临高兴之余也没有忽略这其中的疑点,“我记得这匪寨的匪首原本是渠县一个杀人犯,在被捕之前逃跑遁入山林做了强盗,其余人要么是地痞流氓,要么是被劫走的农人,单靠几年在路上抢劫就能积攒这么多黄金吗?”
“这正是我要说的。”祁冬寒面色严肃,“我率领部队占领匪寨后,从匪首的房间中搜出了几封信件。”
说着他从怀里取出几封信件递给安临,在安临接过去打开看起来之后才继续说下去,“这是一些商人与匪寨勾结的通信,那些商人每年都会给匪寨一笔银两,然后将他们想要解决的人和对手的行踪告知匪首,匪寨就会为那些商人富户解决掉他们想解决的人。并且,我还从匪寨找到了这个。”
祁冬寒摊开手,上面是一封任命状。
写的是任云州府知府,时间是安临登基的一年多前,应该是老皇帝任命的云州府知府。
但是从这封任命状在匪寨被找到,可以看出那个被委任的官员根本就还没到达云州府就已经被劫杀了。
“又是云州府……”安临看着这两份东西,连国库刚有入账的高兴情绪都被压下去了一点,目光中透出若有所思,“看来和山匪勾结的可不止商人富户,还有硬生生在云州府知府位置上坐了十几年的那个知府啊。”
云州府在宣国这块土地的地理位置上,差不多可以对应安临穿越前蜀地,可以说是一片十分适合种植的天府之国,再加上有那些胡来的商人,云州府知府贪的钱估计已经是天文数字了吧,但是与此相对的,云州府的百姓也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安临的目光幽幽地落在书房中悬挂的实体地图上。
想再剿一波匪,想抄家补充国库。
“信竹,朕打算在两年以内拿回云州府的掌控权。”安临开口说。
祁冬寒也应得很果断,“给我兵马,我去给你拿下。”
“不,目前不能强攻。”安临思考着摇摇头。
云州府知府和那些大商人掌控了云州府太久了,如果突然进攻云州府,最先遭殃的还是百姓,而且就算经过大量损耗打下了云州府,深受那些商人胡乱改动物价困扰的云州府百姓们也要面对一下子崩溃的市场,这其中的损失太大了。
安临早先就已经想出了一种更能平安过渡,减少那些商人没了之后对云州府市场影响的法子,只等机会成熟了。
祁冬寒听到安临嘴里嘀咕着‘市场崩溃’‘市场调控’这些他听不懂的话,迷茫了片刻后索性让它们从耳边过,直接说,“那如果有需要领兵的事直接交给我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