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很久,陈寒丘结束上午的补习,告别小朋友和家长。
他走进烈日里,手机屏幕因反光看不清内容,用手挡住,点开和施翩的对话框。
她没有回复。
陈寒丘垂下眼,长而密的睫毛沾着汗意。
他找她:几点?
女孩子发来一条语音,只有1秒。
点开听,一声重重的:哼。
不等他再发,她飞快打字:晚上八点,你来接我。
陈寒丘:知道了。
晚上七点二十,老城区。
陈寒丘将苹果切成小块,送到母亲房里,这阵子她的情况比以前好,不用住院,只需要定时去医院透析。
“小丘,别太辛苦了。”她温声道。
陈寒丘低声道:“妈,晚上我想出去一趟。”
母亲问:“和朋友去玩?让你爸多给你点钱。”
陈寒丘说不用,看着她吃了小半的水果,出门去找施翩。
自行车穿过老旧的城区,从路灯黯淡的巷弄到达明亮的别墅门口。
远远的,他瞥见施翩的身影。
女孩子扎了双马尾,蓬松的卷发弯曲,随着她的动作擦过白皙的脖颈,短裙因跳跃往上扬起。
陈寒丘移开视
景,陈寒丘想。
-
早上六点半,陈寒丘睁开眼。
色调明亮的空间,不远处是《极光》,他在施翩的家中醒来,身上盖着厚重的毯子。
他坐起身,理智回笼。
陈寒丘清醒片刻,叠好毯子,去厨房转了一圈,冰箱里果蔬新鲜,菜品丰富,他挑了几样,准备早餐。
做完早餐后,他留了张纸条,离开了这里。
陈寒丘回家后洗了澡,吃完早餐,驱车前往公司。
周末公司没什么人,只有技术部的值班人员,他像之前三年那样,独自走过无人的走廊,回到办公室内。
和卫然的见面约在九点。
他静坐到八点半,下,为什么古诗会那么难学,可以不学吗?
他是怎么说的,他嗓音淡淡——
施翩,压我卷子了,松开。
少女轻轻地哼一声,不松手,另一手拿了一支铅笔,在他的试卷上画了一只大大的乌龟,龟背上线条扭曲。
她露出得意的笑,转过身去不再理他。
许是因为今晚流星般的烟花,陈寒丘梦到了夏夜那场盛大的花火。
……
自从施翩在自行车上重重地捶了他一拳,恼怒地说“我在追你”后,陈寒丘偶尔会注意她是怎么追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