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青反握住乔清南,随即说道:“那就不跑了。”
声音坚定又微微颤抖着。
“若天子强抢民妻,那小生便以头抢地,拔剑相对,亦愿以死叩请神明,为民申冤。”
刘青抬起头,不知是想看向何处,眼睛看不见,他的心里也看不清。
“天子犯法,当与庶民同罪。”
“这话也是天子所说。”
刘青说这话的时候,悲怆又无奈。
乔清南想起刘青的身世,家道中落,父母枉死,遭受过权贵奚落欺凌的刘青,最痛恨的,莫过于高位者的欺压。
他和自己一样。
都是被高位者骗得遍体鳞伤的人。
上一世,皇帝猜疑她,不肯放过她,让她在漠北的战场上孤立无援。
她最终死在了那场君臣相争的博弈中。
这一切,不过是因为乔家手握兵权,而她又在军中威望极高。
但现在,乔家兵权已上交,她的将军之名也被除去,难道皇帝还不肯放过她吗?
楚端从江山百姓上来说,也算是一个好皇帝。
一个热爱江山社稷的帝王,应该不会为了一点私情执念而毁了他的名声吧。
哪怕当初算计她,楚端都编造了一个近乎完美的理由。
乔清南理了理心神,觉得自己也不能太过于悲观了。
眼前最紧要的事抓紧成亲,也许楚端看见她的婚礼便放下了。
成了亲,她便是北安百姓的妻子,一个帝王,一个看重江山社稷的帝王,应不会做出强抢百姓妻子的荒唐事来的。
若楚端还想了别的招来对付她,一定要置她于死地,乔清南便去京都亲自问一问,陛下,她有何错。
国之君主,容不下一个忠君爱国的臣子,从世间哪个道理论,乔清南都不怵。
乔清南想透了,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事。
怕什么。
她安慰刘青道:“也许不会的,北安天子也许没有那么荒唐,说不定他喝杯喜酒就释然回去了。”
刘青的脸上面无表情,似乎被要和天子对抗这件事吓住了。
乔清南灵光一闪,拉过秋月,附耳说了一句话后,便蹦跳着迅速离开了房间。
剩下三人在房间里面面相觑,刘青看不见,只有春月一脸不解地盯着满脸通红的秋月,疑惑不解:“秋月姐,小姐和你说什么了?”
秋月猛地抬头,眼里像是绝境中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迸发出一丝光亮。
她快步走到春月身边,低语了一句后,目光沉重地嘱托道:“春月,这是小姐让你转达给刘公子的话,你务必完成重任。”
春月推脱的话都没来得及张口,秋月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消失在房间里。
刘青站在原地:“清姑娘说了什么?”
春月扭捏着衣袍,脑中思考了一万种委婉的说法。
她缓慢走到刘青面前,以极快的语速说完后,就逃离了现场。
剩刘青一个人,气愤又无奈地红着脸站在原地。
今天,这已经是他第四次,被乔清南挑逗得脸红了。
春月说:“小姐说,公子若不放心,要不要成亲的时候带着孩子,一起气那位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