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洞房花烛,你想做什么都不算唐突。”
所有人都说陈鸣衣和她成亲太亏,她不可能不知道。
为什么即使将自己灌醉,也还是不能忘记她?反而满脑子里都是她?
老夫人急匆匆赶过来,恨铁不成钢:“这是做什么?你还要脸面不要!那个女人再嫁,你就这么折腾你自己?
他的指尖轻轻搭在沈芝英的手背上,沈芝英的手微僵了一下又放松下来,并没有躲。陈鸣衣的指端慢慢前移,徐徐划过她的手背,然后将她的手整个握在掌中。
沈芝英整理床褥的动作顿时顿住。
“不用想法子找各种偶遇,能够天天见到你,睡前看见你,醒来第一眼也能看见你,真的太好了。”
这一刻,她也在想这婚事对他确实不好。
陈鸣衣望着沈芝英的脸侧许久,放在腿上的手终于抬起,小心翼翼地去拉沈芝英的手。
这次换沈芝英轻笑出声。
·
陈鸣衣眼底浮现一丝疑惑,可是下一刻,便是了然。他笑起来:“我只后悔三年前没赴京科举,那样就可以早三年认识你。”
“我让你别喝了你听到没有!来人啊,还不快去请大夫去煮醒酒汤!”老夫人气得跺脚,“你给我起来!”
“我们说说话吧。”他说。
“我知道你现在心里没有我。可是没关系,我整颗心里都是你。”
陈鸣衣仔细瞧着沈芝英的表情,试探着说:“阿英,你要不要也和我说说话?”
他又说:“既然你不反驳,我当你默认这不算唐突。那我就可以下一步了是不是?”
可是这一刻,她听着陈鸣衣一句句真挚的话,望着他那双干净诚恳的眼眸,沈芝英心里突然生出一丝犹豫,开始怀疑自己这决定对他而言是不是太欺负人了。
人不人,鬼不鬼。
“书上说……”陈鸣衣忽然住了口。担心这个开场白太过书呆子。他稍微沉默了一下,扔掉那个开场白,重新说:“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心里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好像我已经找了你很久很久。”
“天长地久,以后的日子那么长,我觉得总有一天你心里也会有我。”
随着他说话,沈芝英甚至能感觉到他紧贴在她腰身上的脸颊细小动作。
“我心里有好些关于你的决定、决心,可还是不说出来了吧。不是都说把话说得再漂亮也不如行动?反正来日方长,你总会慢慢知道的。”
沈芝英安静地望着他。
陈鸣衣身上有着读书人的温润儒雅,也有着少年郎的纯粹真挚,难免让人动容。沈芝英从他掌中抽回自己的手,转过身去整理被褥,说:“很晚了,歇息吧。”
沈芝英微笑着坐下来,转眸望向他,静等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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