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丫鬟回府。
青年不知缘由,但还是听从了她的交代。并没见到宋家提亲的大排场。
三日后,城外的一处密林中,她与他如约而至。
“你……”
话未出口,朱唇抵在他的嘴上,于这清凉夜色之下,送来一丝温馨。
月色撩人,可月亮却偷偷躲进一片清云后头,似乎含羞的不敢直视地面上的一对玉人。
良久,青年怀抱着姑娘靠在树下,轻声询问:“那天你为何阻拦我,不让我进门提亲?”
姑娘道:“我爹爹说了,待你修为达至凌虚境时,才会将我许配给你。”
“凌虚境啊!”青年望着夜空沉思良久,随后手臂缓缓用力,将姑娘抱的更紧:“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快修炼至凌虚境,但你一定要等着我!”
姑娘眸光如水波荡漾,重又吻上令他魂牵梦绕之人。一切尽在不言之中,重又掀起二次温情……
青年不敢耽搁一丝一毫的时光,每日勤修苦练,只盼望早日逸世凌虚,再登门提亲。
于是,青年决定离开家乡。他不过一介散修,无宗门庇护指点,唯有外出探寻道缘,才能尽快提升修为。
临走那日,二人又是一番缠绵。
姑娘亲自为他穿好衣服:“我会等着你回来,所以,你一定要回来!”
青年笑着道:“放心,等我回来之时,便是娶你过门之日!”
青年离开了,一去便是数年,甚至横穿了中州,来到西域佛土……
青年离去不过数月,姑娘便验出了身孕。
眼看着一天天涨大的肚子,家主愁容不展。他不能因此而得罪宋家,所以对此事一瞒再瞒,对婚事一拖再拖。
小屋以内,父亲坐在女儿面前,看着女儿一脸幸福的抚着肚子,心中无味杂陈:“为父无能,不能够让你与孩子的父亲在一起。若我徐家能够再强大些,或许你该快乐的度过此生!”
女儿摇摇头:“让我把孩子平安生下,已是父亲的大恩,容女儿来世再报。”
父亲闻言心中略有所感,却并不劝阻,只是问道:“告诉我,孩子的父亲是谁。”
女儿又摇摇头:“到时候父亲自然会知道,他会来找我的!”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姑娘顺利诞下一名男婴,母子平安。
家主为了隐瞒此事,谎称此子是自己的儿子,因而家族上下一片欢颂,庆贺添丁进口。
生下孩子,姑娘的婚事便再也不能拖延。一月之后,花轿进到家门,姑娘盛装之下,进了轿中。
一路上鼓乐不停,鞭炮声声,每个人脸上都笑容洋溢。
大多数人的幸福总要以少部分人的不幸为代价,从古至今皆是如此,并对此乐此不疲,标榜称赞。
花轿之内,姑娘伸手掀起盖头,又自袖中取出一柄匕首抵在胸口:
“只可惜,我出嫁的样子,你终究没有看到。当我掀开盖头时,看到的第一个人,也不会是你。”
“我终究是没有等到你回来,对不起,是我食言了。”
“或许下辈子,我会偿还吧!”
“不要忘记,我们的孩子,哪怕他这辈子都不会喊你一声爹。”
“多么荒唐啊!”
匕首缓缓刺入心脏,血流在鲜红的嫁衣上,却并不显得突兀,甚至如此相配。
姑娘缓缓闭上眼,等待着心脏跳动地停止,等待着眼角最后一滴泪水地落下……
姑娘的死,并未造成多大的轰动。似乎是徐家与宋家的力量对比,发生了倾斜,一切的不合理便又顺理成章起来。
数年后,一个黑衣青年来在府门前,脸上满是怀念之意:“我要见你们家小姐,还请通报一声。”
看门的人一脸古怪:“你不知道吗?我们家小姐几年前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