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边寂又要重新亲过来,舒梨忍不住脖子往后仰,睨他一眼。
随后左手从大衣口袋里拿出来,“算了,我选择给你暖手。”
边寂垂眸看着她,伸手将她的手紧握住,面向夜空粲烂的烟火,弯了弯唇。
“烟花好看吗?”他问。
舒梨感受着手心来自另一个人的温度,眼眸望着那夜空流光,说:“好看有什么用,燃烧过后什么都没留下。”
边寂重新侧头看向舒梨,“为什么这么悲观。”
舒梨也回眸看他,反问:“我这叫悲观吗,这明明是事实。”
“不是。并不是什么都没留下,起码看过的人,会有记忆留下。”
“记忆是会被替代的,时间久了,就会被忘掉。”
边寂倏地一笑,似是败给了舒梨:“你还挺会杠。”
舒梨浅浅弯着唇,说着:“谁要跟你杠,我在说事实。”
她早就没有小女生那些虚无的浪漫主义,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能留的长久。
但是吧,很奇怪。
明明她想得很清楚很明白很透彻,可偏偏这刻,她倒是希望手心的温度永远不要散,身旁的这个男人,永远都会在。
……
另一侧,沛沛买回来一个雪莉玫造型的卡通气球。
氢气球在半空缓缓悠悠地随风飘拂,细细的一根线缠绕在沛沛手指上。
到了晚上,游乐园依然人潮拥挤,沛沛想回去找边寂和舒梨,在人潮之中绕来绕去找不到合适的路。
在游乐园的小孩子一个比一个兴奋,相互牵着手往前跑。沛沛为了躲开他们,往边上退了一下,哪知绕在手指上的线恰好这时候松开,氢气球向着天空缓缓飞去。
沛沛一下着急了,想伸手去够。
在还没够着的时候,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出现在她面前,气球的线被他的手指固在掌心。
沛沛几乎都没反应过来。
男生把气球还给她,就和同伴一块走了。
沛沛看着他的又高又瘦的背影,忘不掉的是刚刚他冲她微微一笑的脸。
十七岁,心动来得那么汹涌,那么不讲道理。
可他留给她的,也只是那样匆匆的一眼,而后就消失在了人海之中。
十七岁,心碎也是那么不讲道理。
·
回家路上,沛沛一直恹恹的,情绪有些低落。
边寂和舒梨以为她是玩累了。
车快开到观澜花园的时候,边寂的手机响起来。
车内的显示屏上显示着来电人的号码,一长串数字,没有备注。
边寂在视线瞄到的那刻,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下,没有接电话。
铃声一直在响,在副驾有些打盹儿的舒梨转头看了眼,困倦地问边寂:“怎么不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