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熏火燎的会所包间,原烈的声音就像是一道惊雷,劈得原慎元神归位,立刻清醒。鸡飞狗跳地关掉音乐,阻止众人出声之后,原慎坐直身体,试探地回:“原烈?你怎么——”
“我怎么没瘫在床上,还有力气打给你么?那就要问问你找的废物了。”原烈嗤笑一声,“原慎,我说过很多次,别总和废物扯在一起。”
“……”原慎,“你在说什么,我不——”
原烈打断原慎:“我手机丢在老巷,完好不损的拿回来还我,如果没做到……你可以试试。”
挂断电话,冷汗不知何时落进眼角,酸涩涨满眼球,不适感让原慎用力揉了揉。
旁边人问怎么回事,原慎没理,骂骂咧咧地拨通电话:“喂,原烈他吗的怎么没事儿?……少废话,给我去老巷找手机。必须找到!坏了就给我修好!”
折腾完原慎,天色也彻底暗了,雁宁初不方便在这过夜,离开前,她替原烈检查了下伤口,都整理妥帖后才离开老屋。
两人站在门前,等着原烈安排的车子来送她回家。
夜风又大了一些,昏暗的小巷少有人声,周遭像是一场寂静无声的哑剧。
雁宁初偏头看原烈,记起他刚刚的话。
相依为命的外婆去世后,漫长无声的夜晚里,从此就只有一个人在。
那个独自守在灶台的原烈一定很孤独吧。
“怎么?”
直到原烈出声,雁宁初才意识到刚才自己一直在盯着原烈。
她尴尬地收回视线,胡乱哼哼了两声,刚好原烈叫来的车子到了
,她想逃到车里,却被原烈拉住。
“等等。”
雁宁初有些惊慌地看着原烈弯腰凑近,突然慌乱地出声:“你你你、我们是朋友!”
修长的之间擦过鼻尖和脸颊,温热转瞬即逝,直到原烈收了手,雁宁初才反应过来原烈是在替自己擦灰。
尴尬如有实质一般堵塞住全身,雁宁初涨的脸色通红。
“怎么脸这么红?”原烈做出恍悟的样子,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以为我想干什么?”
“没有,没有。”雁宁初紧张地捏着裤脚,尴尬的不能多呆,“太晚了,我要回去了,你注意休息啊。”
说完这些,便转身上车。原烈没再阻拦,站在院门,笑着目送车子离开。
雁宁初刚走,原沅便从巷子另一侧走来,边走边絮叨着问原烈:“哥,那是宁初妹子?你不是去城郊见人了吗,怎么和宁初妹子在一块呢?……你那笑是怎么回事儿?看着有点黏糊。”
“话多。”原烈神色恢复冷凝,瞥了眼原沅,“进去再说。”
“噢。”被训的原沅摸摸鼻尖,认怂地闭了嘴,跟着原烈进了院子。
回到屋内,等听完原烈的话,原沅又没忍住开始絮叨:“原慎找人堵你?他怎么知道你去了老巷?”
“他找人跟我。”原烈敲敲沙发把手,语带嘲弄,“废物那么久,倒是出息了一次。”
“两伙人都是他找的?”
“第二波不是。”
原沅仔细想了下原烈的话,神色凝重。
“哥,你去见线人这事这么隐蔽,还能有谁知道,并且提前安排好人算计你?”原沅拧眉,“这事儿和地点除了咱俩没人知道。”
“还有第三个人。”原烈手指点了点,“地点是他约的,人也是他找的。”
“你说联系你,要告诉你婶婶去世真相的人?”原沅懵了,“他不是线人吗?”
“他知道些事情不假,否则也不会说出老爷子给的照片内容。不过他也确实想废了我。”原烈笑了笑,“至于原因,找到他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