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明月根本无心听他说什么。彻底对把季一帆送进盛世这件事死心,她整个人都疲惫许多。
她和季延礼对视,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以前是看得出温和就是脾气好,现在她却不敢这么下结论了。
林明月突然叹了口气,像是很疲累:“过去这么多年了,你还不满意吗?”
“你没有朋友,没有社交生活,连一个愿意为你考虑的人都没有。”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已经疯了?你不仅要自己疯…你还要拉着这个家一起。”
林明月苦笑着说:“你在折磨这个家的同时,你没发现自己也失去了一切吗?”
他的朋友,亲密关系,或者可能有的一切。
都被这个支离破碎的家给毁的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季父不在身侧,和季延礼斗了这么多年,林明月终于对他换了一种态度。
“我承认过去我做的有不对的地方,”她低头认错,“但我也是为了一帆,你不懂,一帆自幼都没有你优秀…”
他不像是季延礼,谁都说他是季家继承人的模样。
就像是任何普通的男孩子一样,季父甚至都不属意他继承家业。
所以她才想,让季一帆表现的比季延礼好一些,起码要让季父中意。
谁会知道后面事情失控成那种样子?
季延礼温和的神色没有破碎半分:“是的,我也知道我很优秀,但这显然不是你打压我的理由。”
“至于折磨,”他轻笑了一声,“你大可以不忍受这种折磨,不是吗?”
她知道他说的意思。
只要和季父离婚,或者从这座老宅里搬走。
她就不必在他面前做出讨好的样子,也不必费尽心机为季一帆谋前程。
保养不如前些年好的女人没有吭声。
“如果你这么下去,”她突然道,“你永远都不可能摆脱以前给你造成的伤害。”
她不明白季延礼为什么要死磕到底。
林明月没有说明白,但是他亲近的朋友,都会被他带回来吃饭。
这些年虽然不多,但是加起来也有几个朋友。
无一例外,都拜倒在林明月的眼泪之下,而季延礼也几乎没有正常的社交。
所有被他温和表象欺骗的人,都会在这栋宅院里看到他的真实面目。
林明月不在乎季延礼怎么伤害他自己,但是她不想忍受这种折磨。
季延礼起身,神色毫无波动:“说这种话是没有意义的,至于失去一切?”
他偏了偏头,神色冷静的像是那种温和不复存在。
“我有钱,有公司,还能实施我想要的报复,我可不觉得自己失去一切。”
“而如果你指的是感情,你是希望我和我母亲一样为此跳江自尽吗?”